“那我要看你舞!別說你一個女孩子家的不會舞劍,我知道關信偷偷教過你,上次你們在假山後頭耍劍,我都看見了。”
嘉平她們幾個正坐在窗前繡花,一聽這話都偷偷笑了出來,桃良羞得滿臉通紅,一甩手背過身去,冬奴抓住她說:“我就要看,你舞給我看看嘛,我還沒見過女孩子舞劍呢。”
桃良甩開他的手說:“好好好,我舞一個就是了。”
桃良打小就學過兩下子,舞起劍來不輸給男孩子,英氣之餘還增添了幾分嫵媚,更像是一種舞蹈。當時為了取景,這裡的窗戶開的很長,有一丈還要多,冬奴趴在窗前,嘉平笑著拿了一件薄衫披在他肩頭,在一旁坐了下來,小聲說:“少爺的書還看麼,不看我們就收起來了。”
“收起來收起來。”冬奴皺了皺眉頭說:“我一看書就頭疼,實在不是讀書的料兒。當官必須要學富五車麼?”
桃良舞了一身的汗,擦著額頭笑起來:“學富五車倒是不需要,可少爺你連半車都沒有呢。”
她這一席話逗的鳳凰臺的小丫頭都笑了出來,窗前坐著的,院子廊下站著的,笑聲像鈴鐺一樣清脆悅耳,冬奴紅了臉,火急火燎地站起來往裡頭走。身上的薄衫掉在地上,嘉平趕緊彎腰拾起來,驚訝地問:“少爺要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讀書!誰笑我都行,就是你們這幫小丫頭片子不準笑我,你們等著吧,我儘早會金榜題名,像明大哥一樣,戴著大紅花,騎著高頭大馬,風風光光地走遍全京城!”
“那咱們可有福了,少爺這麼有骨氣,我們做奴婢的也跟著長臉!”桃良笑著跑進來,歪在嘉平身上笑了出來。冬奴咬著嘴唇笑了出來,眼刀子刷刷地往她身上甩:“我剛才拿你和關信說話,你這是報復我呢,別以為大家不知道。”
桃良倏地紅了臉,羞澀的說不出話來,這下輪到冬奴得意了,翹著腿往軟榻上一躺,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捧著書讀了起來,讀的是《詩經》蒹葭一篇,身上淺白色的袍子撩起來,露出了小半截褲腿,黑色的靴子蹬在軟榻旁的矮桌子上,十足一個養尊處優的美少爺。窗外忽然有人笑了起來,說:“讀個書也要躺著,懶散。”
冬奴驚得書都掉在了地上,趕緊扭過身來,只見他姐夫站在院子裡頭,正笑吟吟看著他。桃良她們趕緊站了起來,朝石堅作了揖。石堅擺擺手,徑直走到窗前。冬奴坐起來,彎腰拾起地上的書,紅著臉說:“我看了一上午的書,已經有些乏了,所以才躺一會兒。”
“換身衣服出來,姐夫帶你去個地方。”
“我……”冬奴想要拒絕,可是覺得他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總得要面對一回,一咬牙就站了起來,看了他姐夫一眼:“那姐夫等我一會兒。”
他換了一身衣裳出來,因為下雨天氣冷,繫了個灰白色的看見,看著比從前更素淨了一些,柔柔弱弱的模樣,身形也顯得很單薄,兩個人出了鳳凰臺,早有人牽著馬等在門前。石堅笑了出來,問:“不想問問姐夫要帶你去哪,就這麼跟著出來了?”
“有什麼好問的,你又不能把我怎麼樣。”
男人卻帶著他來到了京郊的山上,因為剛下了雨,整個山都是綠的,浮著一層白霧,讓人想起仙境瑤臺。石堅指了指外頭的山說:“剛來的時候,那時候你說想出去看看這山河,現在還想麼?你只在府裡待著讀幾本書是不夠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親眼見見普通百姓的生活,看看這秀麗河山,比讀書更有用。”
他這是什麼意思,要帶他出去遊歷麼?還是想要他跟著一塊去連州,開玩笑吧,他知道了他姐夫對他懷著不軌之心,還跟著他去他家,那不是羊入虎口麼,他才沒那麼笨。於是他堅定地搖搖頭,說:“我家裡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家。”
男人目光灼灼,注視著他:“如果我強迫你跟著我一塊走呢?”
“那我就走……儘管不願意……”冬奴覺得有些屈辱,為自己不能為自己做主感到憋屈:“可我本人是不肯的,你仗著我們家離不開你就威脅我,我現在奈何不了你,不代表我以後都拿你沒辦法,我都記在心裡呢。”
男人微微一愣,嘴角扯出一絲笑容:“都記在心裡麼?”他靠近了他,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冬奴使勁推了一下,自己一個踉蹌,差點滾下山坡去,男人一把摟住他,緊張地說:“小心!”
冬奴一咬牙,突然拽住了男人的衣襟,他踮起腳,臉色漲的通紅,說:“你要親,那我這裡讓你親個夠,親完了,咱們兩不相欠,你以後別再打我的主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