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像她那般風華的美人亦不多見,只是她素來冷若冰霜,對誰都不假辭色,便是葉鴻,往常也不能討她歡心。他雖然時常感到苦悶,但美人嘛,有些脾氣倒也正常,只要假以時日,以他的外表家世天賦,還愁拿不下一個沈君如?
可現如今,沈君如居然對這個小子如此上心,還巴巴地跑來看他對戰,神色雖是平常,可細細觀察之下,哪能看不出她眼中的關心?
這讓素來自視甚高的葉鴻如何不恨?
葉鴻心裡冷哼一聲,暗道,今日和容晉對戰的可是自己的師弟齊康,堂堂三級宗派天劍門的內門弟子,紮紮實實的金丹期,更何況他們劍修素以攻擊力著稱,他就不信,光憑容晉築基期的實力還能勝了齊康!
容晉,可惜你只能止步於此了。
他有些幸災樂禍地想。
在齊康回禮的時候,葉鴻挑了一下眉,看來這場戰鬥很快就要結……束……了……
怎、怎麼回事?
葉鴻看著眼前激烈的戰鬥場景微微睜大了眼,原本悠閒地背在身後的手僵硬地頓在那裡。
沒有他想象中的一面倒,齊康非但沒有佔盡上風,甚至從一開始戰鬥節奏就完全掌握在了容晉手中。
這樣迅疾如暴風雨一般的攻擊,向來只屬於劍修,何時竟能出現在築基期符修身上了?
葉鴻的心微微沉了下來。
雖然容晉尚未傷到齊康,但齊康為了抵禦接連飛出的符篆已是亂了陣腳,不過……只要等齊康緩過勁來,這些低階符篆又能怎樣?更何況,符篆可不是無窮無盡的!
他這麼想著,微微定心,接著專心觀戰,心無旁騖之下看得更清楚,這才看到容晉垂下的手呈現一種奇異的姿態,竟讓他感到一絲危險。
不對!
葉鴻瞳孔一縮,幾乎喝出聲來。
容晉並不是打算靠這些符篆勝敵,他只是在拖延時間,準備殺招。
葉鴻渾身僵硬地看著容晉,容晉已經緩緩伸出食指,身體鬼魅一般出現在齊康背後。
那手指因為不堪重負,滲出點點鮮血,但容晉彷彿失去痛覺一般悄然點向齊康的後心。
齊康畢竟是金丹修士,雖是一瞬,但也足夠讓他察覺到容晉的去向,當下來不及多想,手中青虹劍光芒大漲,倏地飛向身後,險險擋下那一指。
青虹劍上瞬時多了一個指印,原本耀眼的光芒黯淡下來,悲鳴一聲,飛回齊康手中。
齊康單膝跪地,噴出一口鮮血,面色慘白如紙。
青虹劍是他的本命法寶,此次受損,對他傷害極大。
葉鴻藏在衣袖中的手悄悄捏緊,臉上不見了輕鬆的神色。
竟能傷齊康至此,他真的小看了容晉。
場中一片沉寂。
片刻之後,才有人回過神來。
“容晉就這麼贏了?”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區區築基期……此子不可限量!”
一個顫巍巍的聲音終於響起:“此戰,少元宗容晉勝!”
容晉彷彿沒聽到臺下的議論一般面色如常地抬手行禮:“齊師兄,承讓了。”
齊康扶劍站直,似有不甘之色,偏著頭咬牙道:“不敢!”說完便踉蹌著下了比武臺,再不看容晉一眼,徑自離去了。
容晉也不介意,緩緩走下臺,朝自己宗門走去,一下子就被激動的師兄弟們團團圍住。
“好小子,給咱們少元宗露臉了啊。”
“我是真服了你了,往後,你就是我師兄!”
容晉被他們的情緒感染,微微一笑,忽然感應到什麼似的,回頭朝葉鴻的方向看去。
這個青年一直在看自己,容晉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心中暗想,看來自己這次勝了齊康得罪了這個天劍門大師兄。
葉鴻被他看得心中微惱,正待離去,卻見沈君如正走向容晉。
他臉色更加難看,不由用力地甩了一下衣袖,朝齊康離去的方向御劍而去。
齊康走得不遠,葉鴻很快就找到了他。
青衫青年單手持劍跪在樹下,神情灰敗,顯然受了不小的打擊。
葉鴻在離他一丈遠處站定,過了好久,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一步步走到齊康身邊,伸出一隻手拍拍他的肩頭。
齊康抬起頭,眼中有些血絲,聲音又愧又恨:“大師兄,我給天劍門丟臉了,你、你罵我吧……”
葉鴻皺著眉打斷他的話:“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