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的訊息,都是天涯淪落人,同病相憐,怎能眼睜睜看著老朋友這樣下去呢,大家很快湊了一筆錢,不管國鈞接受不接受,硬把他送進醫院。
手術時間延續了四個小時,燕君一直跪在走廊的地板上祈禱,朋友們圍著她團團轉,她的雙膝痛得像被利斧從當中砍斷似的,但卻不肯起來,她咬牙忍受著,希望藉此分擔一點丈夫的痛苦。
手術室的綠燈亮了,醫生踉蹌地走出來。
“一切良好,”他擦擦額角的汗,“不過,我希望和各位談談。”
動過手術後的國鈞,復元得很快,他眼睛裡閃動著獲救的光芒。
“我要出院了,”一個月後,他就提議,“這次花了不少錢呢。”
燕君苦勸他再在醫院裡休養一個時期。
“我已有見好了,又能夠走動了,還有什麼關係?我正想大吃大喝一頓,幾年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快過!”
出院時,國鈞堅持著步行走回去。
“燕君,辛苦了你!”蹣跚著,他感謝他的妻子。
燕君緊偎著他。
“你怎麼不說話呀?”他憐惜地挽起她的手臂。
“我興奮得說不出話來。”
一進房門,他就把孩子高高舉起,吻個不停。
“爸爸,”孩子結巴說,“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爸爸住醫院了呀,”國鈞把孩子抱到懷裡說,“爸爸好了呀,爸爸要給寶寶多掙錢,要給寶寶買糖,要給寶寶唸書!”
“寶寶要上學!”
“五歲才能上學呢,”做爸爸的說,“再過一年,你才五歲呢,爸爸每天送你,接你!”
“爸爸真乖!”孩子吃吃地笑了。
爸爸也吃吃笑了,他像沉船的海員在筋疲力盡的時候,忽然腳踏實地一樣地喜不自勝,他眼前展開的是一幅美麗的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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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4
無病一身輕,國鈞每天都起得很早,到院子裡練太極拳,一面練,一面滿意地欣賞著自己日漸健壯的胳膊。
除了上課,做家事,國鈞把時間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