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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吳筱梅眼前。

吳筱梅看看酒又看看眼前的女人,冷笑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蔣延宗這個名字,你這個殺人兇手。”說完將杯中酒倒在地面上。“你去和蔣延宗講善惡對錯吧。我從來不會教兒子,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有道是個人頭上一片天,從今而後各自過好自己的日子吧。”

蔣敬璋如願蹭到了一盅海鮮粥,夾起一顆碩大的XO醬焗明蝦球,喜形於色的剛張嘴咬一口,宴會廳領班夏童就溜著牆邊湊到近前:“蔣sir,宴會廳那邊吵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尼瑪,我剛吃蝦就要抓瞎。靠,今天什麼日子!”蔣敬璋拍下筷子往前廳走。

經過祁思源身邊時被一把抓住,歇著眼睛瞪了他一眼,塞給他一塊口布:“偷吃完了記得擦嘴。再說一遍,今晚你敢惹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溜小跑兒進了宴會廳,鼓佬兒老金正揪著董盈生的領子橫眉立目的罵娘,小花臉摟著董盈生的腰,故意拉偏手。書記早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好在還有幾分理智,指著董盈生怒道:“老董,你是真白活了一把年紀,怎麼歲數越來越大,人卻越做越小。我們是看著院長面子來給你撐場面,你他媽居然騙我們來給人唱堂會。你懂不懂規矩呀?!”

“就是的,你不要臉,愛給別人舔屁眼子捧臭腳,你自己去!拉著別人和你丟人現眼,你他媽太不地道了。孫子,你今天把話說清楚!不然的話,操你媽的咱沒完!”京胡兒寶爺抄起盤子往桌上一摔,砰的一聲響,滿桌狼藉。旁邊立時響起尖叫聲。

“寶爺,好久不見您老還那麼硬朗喲。”蔣敬璋假裝沒事一樣,暗暗挽住寶爺的胳膊,隨後又朝其他幾人一一招呼:“金叔,書記伯伯,大家有話好說。怎麼,今晚準備的酒這麼大勁兒,這麼快就上頭了?”

京胡寶爺聞言,回手往蔣敬璋背上讚許的拍了拍,然後轉頭對老金道:“老金,先鬆手。別讓小輩兒人看咱們老傢伙的笑話。”老金咬牙切齒的應聲將手一搡,小花臉瞅準了力道一鬆手,董盈生髮絲飄飄的跌在一旁桌上,一頭紮在烏雞湯盆上。

老金忍著怒氣落座,支著膝蓋對蔣敬璋解說道:“小蔣雖然不在行裡,也是打小兒在劇團里長起來的。你說說看,就算咱爺們兒再熟,有沒有大馬路上、飯館兒裡見面兒,拍著肩膀兒開口就敢讓人給唱一段兒的嗎?有這規矩沒有?!想看戲買票去劇場戲園子,票戲溜嗓子也能去公園。讓姆們來參加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婚宴,居然舔著臉來讓姆們來兩段兒。還不如直接給姆們倆嘴巴,罵聲是臭戲子?!告訴你姓董的,別當姆們都是傻子,醒不過攢兒!傍著財主踩和自家人,你他媽連婊子行的大茶壺都不如。”

蔣敬璋向四下掃了一番,新人及吳俏春已被罵的黑了臉。惹禍人扎著胳膊,用口布擦著頭上的湯汁,地方支援中央的髮型癱了一肩一臉。一個一身夜藍色西裝的年輕人,招呼著女服務員給他倒酒取菜。這邊的爭鬧與他干係不著。嘴角掛著笑意,吃喝照舊的樣子,不用說也知道是等著看熱鬧的。

無意間回頭,服務員來回穿梭不停收拾餐桌的身影間,看到保衛部經理引著幾個保安,隱身在紗幕簾子後面。預備著再有激烈動作,就衝進來清場。蔣敬璋知道必許儘快靜場,於是回手抄起茶壺,往書記、鼓佬兒、京胡的茶杯上分別續了水。

“書記伯伯,寶爺,金叔還有在座的諸位,聽我說兩句。”蔣敬璋穩步走到場地中央,目光閃灼。“照老理兒論起來,家裡姑奶奶出門子,都是孃家兄弟送過去。蔣家沒這福分,我就權當替母親的本家……吳家撐個門面吧。

我自小就跟著母親在排練場串,可以說是在座的老幾位看著長大的;我也是愛這行兒的,但遺憾是後來沒能正經入行。自小看著咱們劇院的角兒排戲,也偷師學了點子皮毛,不成個樣式。寶爺、金叔,如果吃好喝好了,我陪您老兩位招呼一把,消消食如何?”

書記緊銜著話音拍起巴掌:“到底是自家孩子,說話在理兒,句句都在板眼上。寶爺、老金,孩子懂事兒,給咱支梯子呢。”鼓佬兒京胡都是知趣兒的人,勢至於此也得便就坡下臺。一拍桌子吆喝:再看回書記的臉面了。

清脆的單皮鼓敲響,緊接著京胡開音,宴會廳中響起板眼圓潤的唱腔,《鎖麟囊》中一段經典的西皮流水:

···耳聽得悲聲慘心中如搗,同遇人為什麼這樣陶嚎

莫不是夫郎醜難諧女貌,莫不是強婚配鴉佔駕巢。

叫梅香你把那好言相告,問那廂因何故痛哭無聊

梅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