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她就沒真的坐在馬背上過,雖然紀寧殿下特地將她擱在了一處柔軟的位置,還是挺害怕,就擔心自個兒一不小心掉了下去,那還不摔個面貼地啊?一想到那狼狽的模樣,沈嘉就說不出的緊張。
紀策早瞅見她那戰戰兢兢的小模樣了,一時玩心大起,故意偷偷催了下馬,弄得沈嘉不得不伸手死死圈住他的腰身。紀策溫香軟玉在懷,聞著媳婦兒身上那股子馨香,心滿意足地抿嘴一笑,佯作正經地應道:“你不覺得騎馬比坐馬車有意思嗎?不僅視野開闊,還能嗅到些新鮮氣兒。”
沈嘉這會兒一門心思都跟自己坐下那不規矩的牲口較上了勁兒,還真沒心情去享受人家嘴裡的那些美事兒。
紀策美夠了才停住了身下的馬,一伸手便將媳婦兒挪了個地兒。方才他故意將她側著擱在馬上,為的就是要這丫頭主動投懷送抱,壞使過了,也不想她坐得不安穩,要真不小心摔著了,還不得自個兒心疼啊?這才將她調了個方向跨在了馬背上。
沈嘉就算再笨也覺出些什麼不對勁來了,長這麼大,除了五歲那年,就沒被人這般折騰過,紀寧殿下的那對手臂一放到她腰間,她便不自覺地激靈了一下。心裡暗暗罵起二哥來,該不會是他這些年沒帶眼識人吧?這哪是幫忙啊?壓根兒就是佔便宜來了。可這位殿下,她也算得上是非常熟識,從前怎的就沒看出他是這樣的人呢?難不成他一向的溫文儒雅都是做給人看的?
這還不算,紀策將她放好後,又故意低頭在她耳邊噴了口熱忽忽的氣兒,壓低聲音問:“這樣會不會好點兒?”
那聲兒聽著沈嘉不由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差點兒就打馬上跳了下去,可一想到二哥為了完成她的心願連眼前這位身份尊貴的人都求了,只得忍下了這口氣。尋思著回頭見了二哥得好好叮囑他,下回可不能再將她隨便託付給他人了。尤其是紀寧!
紀策見著媳婦兒那羞紅的耳垂就好笑,指不定這會兒她正跟那兒暗著罵人呢!反正罵的又不是他,他也不生氣,誰讓堂弟自己要攪和進來?若不是瞅著他跟自己一個祖宗,紀策巴不得媳婦兒這會兒連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
兩人這麼一折騰,也不知走了有多遠,紀策跟那兒使壞,一會兒跑得飛快,一會兒又故意放慢了下來。一直走到日頭頂了天,紀策瞅著媳婦兒的模樣有些渴了,兩人才在一處溪邊兒停了下來。
紀策跳下馬,剛將媳婦兒抱下來,沈嘉就顧不得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了,提著裙子三兩步便跑到了那處清澈的小溪旁,捧起一捧清水直往嗓子裡頭灌。擱這路上折騰了一兩個時辰,她是真渴了,就差點兒沒跟那兒吞唾沫星子解渴。反正她就沒打算讓人家瞅出她什麼好來,要讓他看順眼了,指不定接下來會怎麼著呢!
最好就是讓他見著她這模樣喜歡不起來,等下也就消停了。
紀策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能渴成這樣,雙手一抄便靠在了旁邊的一處粗壯的樹幹上。抿嘴瞅著她跟那兒喝水,就她那陣仗,他倒要瞅瞅能不能將這溪水給喝乾掉。
這是越瞅越覺得有意思,原以為他家媳婦兒跟那些大家閨秀似的,至少也得秀氣著點兒。沒想到這丫頭渴起上來,就跟八輩子沒喝過水似的,哪裡還找得出半分先前兒的溫婉。若換了京裡那些皇親貴胄,還真喜歡不起來。
可紀策是誰呀?打小他就沒規矩地活過一天,這會兒瞅著媳婦的模樣,心裡樂呵著呢!那是越瞅越覺著可人,就跟見著溪邊兒偷著喝水的小白兔似的,連那雙鷹一般的眸子都跟著彎了起來。活了二十五年,他就沒瞅著誰這麼舒坦,一想著要跟媳婦兒獨自在外邊兒折騰段日子,這會兒瞅什麼都特別順眼。
沈嘉喝夠了水,站起身還特地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嘴唇,就是想做給紀寧殿下看。沒想一抬眼,落入她眼裡的卻是對方那雙獵鷹一般的眸子。沈嘉覺著有些奇怪,總感覺這眼神也忒熟悉了點兒,自己究竟跟那兒見過呢?
紀策瞅著她那傻呆呆的模樣,忍不住扯了下嘴,“不會是喝水把你給喝傻了吧?”
再這樣瞧下去,就算他紀策定力再好,也招架不了啊。可又不想惹得媳婦兒不高興,這不離京城還很近嗎?萬一媳婦兒悔了上來,不願再跟他走怎麼辦?
沈嘉見著他那抹壞笑,咬著唇低下了頭,可跟那兒一想,她又替自己爭了起來:“等會兒我、我坐後邊兒。”
“好!”紀策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以為坐後邊兒他便拿她沒轍了?還真是天真得緊,只要他想使壞,坐哪兒都一樣。跟軍營裡呆了這麼些年,若連這點兒馭馬的本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