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翠玉去打聽訊息的同時,桂氏卻是連著罵了好幾個管事媳婦。
一早就被婆婆叫過去說教了一頓,待到侯爺下了朝回來,又被婆婆讓人截了過去,竟是關著門說話。
這個家到底是誰的?名義上什麼都聽自己的,真到了有事兒的時候便跟自己沒有半文錢的關係!
這樣想著,桂氏看下面回事兒的媳婦子就更加礙眼起來,一個個對自己恭恭敬敬,到了老太太面前,自己什麼都不是!
徐老夫人此時半靠在繡了松鶴的軟枕上,由著丫鬟給錘著肩。
“白家做的倒無不可,只是府內不穩,這樣的訊息怎麼能隨便傳出來?我們不能跟他們家似的,只顧富貴,不顧兒孫!”
徐承宗乖乖應是,“母親說的是!”
徐老夫人滿意的頷首,“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初一那一日去上香,我就跟白家的老東西挑明!”
徐承宗站在下面,滿臉的恭敬之色,“一切都聽母親的,只是此事,是不是應該由枝芹來提?”
徐老夫人一笑,“你那個媳婦,恐怕不會同意,這事兒她不聽你的!”
徐承宗皺了眉頭,“枝芹對陵兒,雖不如對?兒上心,卻也不會刻意打壓,此事……”
徐老夫人笑容不減,“你不信?你去把你媳婦叫過來,看看她聽了會有什麼反應?”
第一卷玉屏風 第五十八章撒潑
聽到小丫鬟的傳話,桂氏圓潤的臉上展開幾分笑意,她輕輕揮了揮手,“今兒散了吧!”
堂下的管事媽媽和媳婦子們全都如同大赦,飛快的退了下去。
桂氏這才由貼身大丫鬟憑闌陪同,穿過遊廊,走進了位於徐府西南方的清草堂。
一進院子,憑闌就感受到一種嚴肅的氛圍,小丫鬟們都低頭垂手,見到桂氏進來,更是恭敬的行禮。
憑闌心裡有數,侯爺還在裡面。
若是不然,這群小頭片子們還不都圍在一處嘰嘰喳喳的說話?老夫人一向和藹,清草堂的差事在這府中也是最清省的,想當年自己不也是削尖了腦袋往這裡鑽。
見老太太的貼身大丫鬟清影退了出來,憑闌識趣的也退到了廊下。
待到桂氏進了屋子,她這才裝作無意的看了一眼清影,而清影也只是對她點了點頭,便轉過身去,取了鳥食,去喂廊下的鳥兒。
藉著逗弄廊下的鸚鵡,清影低聲對走過來的憑闌道,“老夫人定下了二少爺的婚事。”
憑闌歪頭看著院中間的銅鼎魚缸,輕輕的點了點頭,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是徐家哪一位小姐?”
花廳裡,徐老夫人笑意微斂,“是那個九丫頭!”
桂氏剛剛還和順的樣子轉眼消失不見,臉上透出不悅,“她?她不過是個庶女,又做過丫鬟,怎能配得起陵兒!”
徐老夫人看了一眼徐承宗,後者卻不著急,給了老夫人一個安慰的眼神,方開口勸道,“雖說是庶女,但氣質不俗,對纖兒也好,比那兩個姐姐要好過不知道多少!”
見桂氏不吭聲,又道,“雖說是個曾經流落在外的庶女,但也不是不好,萬一哪一日兩家撕破了臉,倒也更好撇清干係!畢竟咱們家尚未站隊,白家卻已經按捺不住了!”
桂氏低頭不語,過了半晌,卻是絕然的抬頭起來,“不行!徐家怎麼也是侯府,怎麼能娶個丫頭過門!”
她的眼中透出一份魚死網破的堅毅,雖是看著徐承宗,臉卻對準了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不言,還是看向徐承宗,笑意濃濃,那表情似乎在說,“你看是不是,讓我說中了!”
徐承宗卻沒有放棄,繼續勸說著桂氏,“白家也不是一般人家,既然能把人嫁過來,自然會把出身做好,說不得白正圃已是把那丫頭寫到了白夫人名下也未可知!”
桂氏軟硬不吃,她抬起頭來,對上徐承宗的眼睛,“侯爺,別的事兒我都聽您的,可陵兒的婚事是內宅之事,挑兒媳婦,自然是由我做主!”
這話把徐承宗噎的說不出話來,那稜角分明的臉上竟是紅了又白。
見此情景,桂氏卻沒有收斂的意思,而是帶了幾分怒氣的道,“媳婦也是為了陵兒好,若是真娶了個粗野丫頭,不止是名聲有損,恐怕家宅不安!”
徐老夫人心下搖頭,雖然是杜家女子教出來的女兒,卻依然帶了西北的張狂與潑辣!若是不如了她的意,只怕要撒潑!
若不是當初徐承宗一心喜歡,哪怕再是門當戶對,親上加親,自個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