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納要見您。”
沈之默暗暗皺眉,這個艾隆納果然有兩把刷子,他一定是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了。當日在聖光大教堂由於考慮不周。做得十分匆忙,不免留下許多痕跡,只要是個經驗豐富地老手,就能把疑點集中到自己頭上。
嚴格算起來,防務指揮官也還是治安官的上頭領導。有什麼指示還得必須照辦,沈之默住春水街這塊肥肉,就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好,隆納。”
艾隆納的屁股還沒坐暖,沈之默就趕到治安所了,鑽石薔薇堡就在街尾,乘坐馬車不過十分鐘路程。這個中年男人下巴留著鬍鬚,鼻樑很高,深藍色的眼睛,表情嚴肅,身穿重甲,腰部的金屬鑲嵌十分牢固,坐在椅子上很不舒服,不太耐煩地等待。門外則有八名他親自帶來的衛兵。
沈之默走進辦公室,摘下禮帽準確得扔掛在十米外的衣帽架上,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後面,說:“克拉克,給艾隆納先生倒杯水。”這才向艾隆納伸手問好:“尊敬地指揮官閣下,見到您真榮幸,萬分歡迎您來視察本城區的治安管理工作。”他胸前有徽章,不需要特別介紹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艾隆納也不站起,冷冷地說:“哦,是撒加閣下,你好,我今天是來查案的。”
果然不出所料,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沈之默根本沒打算給他什麼好臉色,當即翹起二郎腿別過臉去點了一支香菸,讓艾隆納愣了半分鐘以後才長長噴出一口白煙,慢悠悠地說:“是麼?查什麼案子?需要本人的幫忙麼?”
艾隆納直視他的眼睛:“聖光大教堂血案!那天婚禮撒加先生也在現場吧?”
這時克拉克端來一杯水,重重擱在桌子上,水花四濺,甕聲甕氣說道:“長官請用。”
艾隆納順手拿起杯子要喝,突然發現這杯水又冷又冰,液體渾濁,顏色難看,杯底居然還躺著一隻死蒼蠅,不由大為惱怒。自己身為防務指揮官,無論到哪個城區地治安所,那些治安官不是誠惶誠恐的招待,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這傢伙如此無禮,連一杯水也像是從陰溝裡撈出來似的,那個端水地小兵太不長眼了吧?
原來沈之默和手下衛兵商量過暗號,只要有客人上門,若他提的是“給客人上茶”、“上咖啡”,那就是要衛兵們好好招待該客人,不得怠慢,若說的是“上水”,那麼就用不著客氣,這人絕對是長官需要羞辱的物件,大夥兒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克拉克肚裡明白,艾隆納怕不是什麼好鳥,專門來找長官麻煩的,雖然他職位高一點,可也沒必要害怕。
沈之默給克拉克遞出一個讚賞地眼神,故做驚訝道:“指揮官大人,歐內斯特伯爵女兒婚禮,他邀請我參加,我自然也在場,這有什麼不對勁嗎?”
“你那天穿了什麼衣服?”
沈之默心中冷笑:好傢伙確實懷疑到自己頭上了,那件事情做得不太慎重,守門的衛兵和化妝師都親眼看到自己最後一個進去,要是查起來容易得很。他毫不動聲色地笑道:“當然是晚禮服了,指揮官有什麼疑問嗎?教堂血案令我萬分震驚,連妮可小姐那漂亮的人也有人能下得了毒手,您儘管放心,我們荊棘鳥城區一定配合你地工作,要從什麼方面查起?好的,我現在就下令所有衛兵進行大面積排查,爭取早日查出可疑人物。”
艾隆納不答反問:“那天您都在什麼地方?又做過什麼事情?這些情況我需要了解。”
“是是,長官英明。容我回憶一下,哦,想起來了,我在小教堂的後面那個區,當時心情很興奮,就一直在等著新娘。可是等了很久沒見到影子,又聽聞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我只能向歐內斯特伯爵表示沉痛哀悼,希望他不要過於悲傷。”
“是嗎?你那天穿的衣服是什麼式樣,什麼顏色?”
“我?”沈之默苦苦思索:“就是黑色的燕尾服吧,長官先生,難道您懷疑我?”
艾隆納猛然一拍桌子,吼道:“裝什麼蒜!你就是兇手!老實交代,你是什麼犯罪動機,為什麼要謀殺妮可小姐?”力氣之大,桌子為之一震,杯子傾翻,裡面的死蒼蠅流了出來。
沈之默冷笑著按熄了雪茄:“長官先生,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胡亂誹謗,小心我上教堂控告你玷汙了聖光的公正。對了,您憑什麼認定我就是兇手?”
“這還用說嗎?我現場排查過幾乎所有與會賓客,在案發那一段時間,你沒有留在教堂,誰也不知道你的行蹤,而根據化妝師的回憶,她見到一名穿著黑色燕尾服的高大男子進入化妝室,身材和你差不多,妮可小姐讓她們離開,換句話說,你們至少有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