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遊了。”
柳昭連連點頭,道:“對,對極了,這遊伴之選條件從嚴,否則言語無味,貌合神離,那真是莫大的痛苦。”
他停頓一下,又道:“只不知在下可有陪伴姑娘這遊山川名勝的資格沒有?”
藍明珠心想你是王元度的好友,看他的面子怎能說你沒有資格?當下道:“柳兄言重了。”
柳昭喜道:“這麼說我是有資格奉陪啦!”她點點頭。
柳昭又道:“既是如此,姑娘幾時想出門走走,務必賜告一聲。”
藍明珠覺得好笑,心想到時往何處通知你呢?口中道:“一定,一定。”
說到此處,應該告一段落,但柳昭意猶未盡,說道:“不瞞姑娘說,在下近兩年來走過不少地方,權充嚮導很是適合,只不知姑娘打算何時出發?”
柳兒笑道:“我家小姐雖是有意出遊,但目下豈能決定幾時動身。”
柳昭道:“不錯,我真有點糊塗啦,但不要緊,我對藍姑娘是言出必踐,等大會過後,我就卜居日月塢附近,藍姑娘任何時間忽發遊興,都可以找到我。”
主婢二人對覷一眼,本來這話很好笑,但由於柳昭口氣堅決,神情真摯,一聽而知他當真會這樣做,這一來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事,她們哪裡還笑得出聲。
柳昭瞧出她們好像有點驚愕,忙道:“但姑娘們放心,在下不但不會冒失踏入貴塢,而且絕對不打擾姑娘的清靜,你們平時根本不必想到這麼一回事,只要動了遊興之時,須想到在下,再派人傳個口信就得啦!”
這柳昭越是體貼入微,也就更顯出他的情意。藍明珠心中起了一陣波瀾,暗想他難道長年累月地等候不成?他不怕空等麼?
柳兒早就得知二小姐的勞心已落在王元度身上,當下道:“柳相公雖是一片美意,可是其實用不著這樣。”
柳昭嚴肅地望她一眼,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這樣做法,心中甚感快樂。”
主婢二人又是一怔,柳兒問道:“那麼假使姑娘過個三年五載甚至十年八年才動遊興,相公難道就窮等不成?”
柳昭道:“當然等啦!”言下毫不猶豫,彷彿這是天經地義之事一般。
柳兒道:“我家小姐最後真的出門邀遊,那也罷了,設若她過一、二十年都不想出門,相公豈不是白等了?”
柳昭道:“姑娘不必為我擔心,我早宣告過那是我的事,你們根本就不必想到我怎麼樣。”
藍明珠不想柳兒再說下去,忙道:‘哪就先謝謝柳兄的隆情厚意。“剛說了這一句,便發覺對方泛起十分歡喜愉悅的神情,心頭一震,隱隱感到自己背上了一個很沉重的感情包袱。她暗自忖道:“若是有人能教給我一個可以移開這個感情包袱的方法,而不會傷害柳兄的話,我願意付出任何報酬。”
這時連柳兒也深感事態嚴重,想想看假如有這麼一個人卜居附近,年復一年的等候音訊,豈不十分可怕?假如柳昭是個其貌不揚的壞人,這也罷了,相反的他卻是個心腸很好,武功高強而又英俊瀟灑的男孩子,讓他如此可憐地渡過一生的話,何其殘酷?
她不由得特別多瞧了他幾眼,突然發覺他似乎比王元度長得還吸引人,尤其他這種體貼心腸,若是嫁給他可真是受用不盡了。
這以後柳昭絕口不提有關遨遊山水之事,他們隨便談了一些別的,藍明珠便告辭回去。
王元度這一夜的獲益連他自己也不知有多大。當時他和鄉老伯一同入室之後,掩起房門,鄉老伯在一張高背椅上坐下。
他道:“王元度,你所學的少陽劍法雖是千百套劍法中的上乘家數,但是若然只憑這套劍法,縱是練到極高境界,卻也不過可以跟當代名家高手抗衡而已,終不能突破這一關而踏入一流高手的地步。”
王元度大吃一驚,道:“晚輩只要有那麼一日,得以名副其實的成為當代名家,也就很心滿意足了。”
鄉老伯肅然道:“不對,你的資質應該可以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怎可如此自輕。”
王元度記起上一次練成修密迷步,已不知吃了多少苦頭。現在要成為一流高手,這其間的痛苦自然要大上不知多少倍。人到底是血肉之軀,焉能不怕,當下不寒而慄,道:“晚輩不做那一流高手也罷了。”
鄉老伯訝道:“你本是很有志氣的人,性情堅毅,何以不想更進一步?”
王元度砌詞遁逃,說道:“晚輩若是成為一流高手,世上找不到堪以匹敵之人,有何趣味。”
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