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想不出一元教用什麼手段,但這個想法卻較為合理,不禁油然而興趕緊拯救他跳出火坑之心。
他正要舉步離開,猛然發現那一張綠網在地上,不禁訝想道:“莊姑娘若是返堡,斷無不收起此網之理,如今遺落此處,莫非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此念一生,立刻仔細打量地面,忽見一叢野草,有一把打了一個結。他瞧了一陣,恍然大悟,忖道:“是了,有人暗中迫近,把她制住,她無力反抗,因此把這面綠網留下,又順手抓一結草打個結,希望引起我的注意,好去救她。”
他回瞧一眼,又想道:“此處鄰近三禁堡,莫非是何心寒或藍大姑娘來到,把她叫走?
不對,假如是她們,莊姑娘豈敢留下綠網?因此一定是外人無疑了,這會是誰呢?難道是白瑤琴?”
王元度這才想起了白瑤琴,頓時打個寒噤,忖道:“此女心狠手辣,脾氣倔強。萬一她當時是躲在附近的草叢中,把莊姑娘和我的對話完全聽了去,她自問無法奈何我,很可能把莊姑娘抓去,押送三禁堡,告以一切,那何心寒何等毒辣冷酷,聞知莊姑娘縱我脫身,一定千方百計的整治她,至死方休。”
這麼一想,又自機伶伶地打個寒噤。他認定假如莊紅藥受到迫害慘殺的話,完全是他的責任。
是以心如火焚,腸似油煎,猛一長身,破空飛去。
他在這一帶已盤桓甚久,路途純熟,此時徑向三禁堡撲去,轉眼間奔入一大片樹林之內,使出全身功夫,颼颼疾走。
若是旁人,如此迅速穿過樹林,一定會弄出一大片響聲。但王元度曾經吃過修迷密陣的苦頭,練成了天下罕見的身法,轉折閃竄之時,身法之靈警迅快,可說是當世無雙。
因此,他迅急穿行了二十餘丈,忽然聽到有一點聲響。在寂寂空林之中,王元度著地剎住腳步,側耳而聽。
在他左前方數丈處,傳來分枝撥草之聲。分明是有人向這邊奔來,王元度不暇多想來人會是什麼人。
一提真氣,身形電急飛起,霎時已躲在樹上枝葉中。
但見一人輕捷迅快地奔來,竟是那白瑤琴。她那矯俏的面龐上籠罩著一股傲氣,顯得更加倔強膘悍。
她毫不顧視,筆直奔去,一忽兒已出了樹林,越過那一片長滿了蓬蒿野草的曠地,奔到石屋後窗。
她向屋內張望,見屋內無人,大表驚訝的轉頭四望。之後,她把手中的長劍插回背後的鞘內。
轉身向樹林走去,飛越那一片曠地之時,草叢中突然冒出一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的人。
白瑤琴似是成竹在胸,只略略一怔,停住腳步,便恢復常態,冷冷的望住了攔了她去路的人。
但見他衣衫破爛汙穢,頭髮蓬亂,不過他的鬍鬚已掉落不見,現出一張年輕的面龐。雖然是蓬頭破衣,卻掩不住他一股英挺之氣。她看了又看,頗有意外之感。
攔路之人自然是王元度了,他嚴肅地問道:“白姑娘種種舉止,似是想找尋在下。在下特地現身,瞧瞧姑娘有何指教?”
白瑤琴淡淡道:“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只不過我抓到一個通敵的女孩子,勝莊名紅藥,現在已送給何心寒堡主,治以應得之罪。”
王元度壓抑一腔怒火,冷冷道:“白姑娘可知道何堡主要如何處罰那莊姑娘?”
白瑤琴道:“據我所知,莊紅藥最少也得捱過三種毒刑,這三種毒刑下來就是七八天之久,最後處以死刑,大概這樣吧!”
王元度怒極而笑道:“想不到白姑娘長得如此美貌,卻是蛇蠍心腸之人,絲毫不把人命放在心上。”
白瑤琴訝道:“你的反應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我渴欲見識見識你的真功夫,是以設法激怒你,才能瞧到你最精妙毒辣的劍法。”
王元度皺眉道:“敢情姑娘只是用言語激怒在下,並沒有真的把莊姑娘送到三禁堡去,若然如此,在下願意向你賠罪致歉。”
白瑤琴道:“且慢高興,我的的確確把她送給何心寒堡主了,你如若不信,我有法子可以證明。”
王元度感到自己有點七竅生煙,心中實是火氣直冒,道:“有什麼法子可以證明?”
白瑤琴道:“我跟何心寒堡主約好了,假如你在半個時辰之內,沒有把我的屍體送到三禁堡,她就下令施刑,至死方休,因此,你只要能在這段時間之內,把我殺死,同時趕得及把我的屍體送達三禁堡,即可換回莊紅藥。如若不然,她就萬無生機……”
王元度聽得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