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樓,谷宇看到凌朔正好從考場出來,有幾個女生圍著他問著什麼,可能是想跟他對對試卷上某些題目的答案吧。
凌朔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在看到從樓梯上下來的谷宇後,幽深的藍眸柔和些許,快步向谷宇走去,牽起谷宇的手,問:“怎麼不等我上去接你?”
谷宇對凌朔微微地笑了笑,輕聲說:“我可以自己下樓的,這又沒有什麼。我們回去吧。”
“好,走吧。”
兩個人都沒有問彼此考得怎麼樣,在幾個外校女考生的奇怪的目光下,手牽著手走進猛烈的太陽底下。
“這兩個人是什麼關係啊?好得讓人懷疑,可是兩個人的外貌那麼不相配,懷疑又很難懷疑得起來。”其中一個外校女考生這麼說。
“他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這是我們校學的凌殿下和他的醜僕人,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一個本校的考生聽到了,好心地回答。
“哦,原來是這樣啊。”只是她們的心底對著走在太陽底□影交融的兩個人,那種違和感很難驅散,只是他們本校的學生都這麼說了,那就是真的囉。
——
學校的門口,許多學生與等在外面的家人相擁,有人歡喜有人憂。
因為高考,凌朔的車停在校外不遠的停車場。
當兩個人走出校門,等在黑色轎車裡的人迅速下車,捧著兩束鮮花走到凌朔和谷宇的面前:“小朔小宇,恭喜你們高考勝利結束。”
“四叔,你怎麼來了?”凌朔看也不看凌修陽遞到他眼前的鮮花,只是看著凌朔陽後面的那輛黑色轎車上又走下來的凌習棹,和凌修年,表情有點抽搐,實在是難以想像他的爺爺和父親會來。
“四叔。”谷宇輕柔地喚了一聲,剛想接過鮮花,鼻子一癢,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連身體都不穩地晃了一下。
凌朔感覺到爺爺和父親的下車讓整個場面都靜止了一樣,但是耳邊一聽到谷宇的噴嚏聲,忙低頭,問:“怎麼啦?是考場上的冷氣太強受涼了嗎?”
谷宇擦了擦鼻子,忍著被鮮花濃烈香氣燻得頭暈目眩的感覺,伸出手抓住了凌朔的手臂來支撐輕晃的身體。谷宇也不知道怎麼頭一下暈得那麼厲害,好像眼睛裡看到的東西都在搖晃。
“有些頭暈。”谷宇說。
凌修陽抬頭望了一下天,馬上被太陽白炙的光刺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低下頭說:“會不會是從涼的地方突然走到太陽底下而中暑了?”
凌朔擔憂地看著谷宇,凌習棹和凌修年走了過來,凌習棹問:“小朔,小宇怎麼了啦?臉色這麼難看?”
谷宇羞澀靦腆地說:“爺爺,爸爸,我沒事,是太陽太晃眼了,有些頭暈。”
凌習棹和凌修年點了點頭,算是應了谷宇。
樓伯撐著一把巨大的傘過來為幾人擋太陽,說:“那快些回去吧,小少夫人也有可能是高考這幾天太緊張,現在考完了,鬆懈下來反而身體脫力了吧。”
凌朔想了想,覺得有這些可能,然後扶著谷宇往黑色轎車的方向走,至於停在停車場的車,到時候再叫人過來開回去就是。
哪知沒有幾步,谷宇腳下一軟,眼前一黑,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這可嚇到了凌朔和凌習棹他們,就是周圍的考生和考生家人都嚇到了。
他們當中好些人都在注意著這邊,看到車上下來的人後,猜測得到證實的眾人已經激動得不可言語,因為敬與畏,都只是遠遠地看著,這是自十年前就深居簡出的凌老將軍啊,雖說不再參與政治和軍務,但在十年前,凌將軍都是對華國政治和軍務作出傑出貢獻的將軍之一;而虛攙著凌老將軍的人,一身筆挻的軍裝,滿身軍人的氣勢,眾人看他跟凌老將軍七分相似的面孔,就知道他是凌老將軍的兒子。
他們都沒有想過,凌老將軍會像個普通的家長一樣,也緊張著在學校裡面參加高考的家人。當看到從校園裡一起走出來的兩個相貌極端卻給人異常自然和諧的考生,再看到黑色轎車也在他們出現的時候開啟,A市有名的鐵面無私的凌檢察官從車裡下來,然後有心人就知道了,這兩個人,雖然前兩天也看到過,但是完全沒有想過,他們會是凌老將軍家的人。幸好,他們沒有做出什麼太失禮的事情。
此刻看著那個腿有殘疾的男孩暈倒過去,他們都露出了擔心的表情,或許,他們能夠體會得到,他們懷裡的孩子,雖然沒有暈過去,但孩子們的臉上,也都是或茫然或激動或興奮或輕鬆的各種表情。
應該說,華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