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質疑,現在談挽回已是迴天無力。
我轉過身看著窗外仍在飄雪的天空,灰濛濛的看不到盡頭。
“已無可以挽回的餘地,我能做的只剩這麼多。但願……”但願她能幸福,我在心裡悄聲補充道。
葉一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抿著唇,自玻璃茶几上拿起那份協議書,送到我的面前,“那就請何先生過目吧,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再修改……”
望著那份協議書,我猶豫著伸出手接了過來,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壓在我的心上使我難以呼吸。
不做細看,直接翻至最後一頁空白處尋到男方簽字處,簽了我的名字,龍飛鳳舞,亂糟糟的一團,像極了此刻我的心,自身側抽屜拿出私章,狠了狠心,蓋了下去,望著那鮮紅的印章,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從此,我們便再沒有交集了吧……
葉一辰嘆了一口氣,抽走了我手中的協議書,放進他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起身告辭,我並未吱聲,甚至連他什麼時候走得都不知,只覺得今年冬季的雪似乎出奇的多,天氣出奇的冷。
再回‘玥溦馨莊‘,那裡的一切都未動,都是最初的樣子,顯然,田戀,自走了之後就再未回來過,這個女孩善良的外表下有一顆倔強孤傲的心,而,這顆心,怕是已經被我傷得支離破碎。
我一步一步走在蓮花青磚上,走著田戀曾經走過的地方,感受著田戀留下的氣息,慢慢坐在真皮沙發上,聽著牆上古鐘滴滴答答的聲音,細小的塵埃在晨曦中漂浮著,今天,是葉一辰拿協議書給田戀的日子,我撫摸著古銅色的沙發,想象著田戀初初窩在上面的樣子,那時,她一定在等我回家,而我卻陪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幫她料理母親的身後事。
閉眼,一行清淚劃過眼角,終究是錯過了麼……
離婚後的田戀便失了音訊,任我想盡各種辦法都尋她不到,不做其他,只想知道她是否一切安好。
安琪兒是我收養的一個孤兒,瘦瘦弱弱的一個女孩,院長說,她有先天性心臟病,出生後不久便被親生父母遺棄,然而,在我看到她得第一眼,就已經決定將她收為義女,不為其他,只因這個女孩有著與田戀一樣的眸子,乾淨清澈,倔強,孤傲……一如初見時的田戀。
我蹲□子,將手中的毛毛熊放到她得小手中,“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她定定的瞧了為我一眼,轉身仰頭看向院長,院長和藹的點頭,她朝我莞爾一笑:“小琪,院長媽媽喊我小琪。”
矮胖卻慈祥的院長笑著為我解釋:“每個孩子都是上帝的天使,我一直告訴她之所以沒有爸爸媽媽是因為上帝想要多愛她一些,連同爸爸媽媽的那一份一併給她。”
我點頭,看向這個瘦弱的小女孩,笑道:“小琪以後就叫安琪,何安琪好不好?”
她幼小的眸中忽然染滿了光華,掙脫了院長的手,抓著我的胳膊:“叔叔是要做小琪的爸爸嗎?這裡的小朋友都是這樣被安了姓氏就有了爸爸媽媽的。”
我微微詫異,又有些心疼,撫摸著安琪細細軟軟的頭髮,將她小小的身體摟在懷裡,說道:“是,以後我就是你的爸爸。”
她安靜的趴在我的懷裡,半晌,怯怯的說:“那安琪有沒有媽媽呢?”
我將她抱起,走進孤兒院,“爸爸一個人愛你兩份可好?”
安琪圓圓的眼睛滴溜滴溜轉了一圈,脆生說道:“那,安琪可以自己找個媽媽嗎?”
身後的院長輕叱一聲,懷中的小人乖乖低下頭去,“還是爸爸自己找媽媽好了。”
我望著懷中可憐的小人,笑了,“安琪,想要誰做你的媽媽?”
安琪抬起頭來,摟著我的脖子,甜甜的怯怯的問:“何爸爸,可以嗎?我可以自己找個媽媽嗎?”
我點頭,默許,她一陣輕呼,掙扎著下地,拉著我的衣角向內堂走去。
“我找的媽媽可好了,她會教我們好多東西,唱歌,跳舞,講外語……”我任由她拉著衣角朝內堂走去。
內堂溫暖而明亮,大約十幾個與安琪年齡相仿的孩子在圍著一個年輕的女孩玩耍,輕聲笑語充斥著這間小小的內堂,只是,那聲音,那背影卻是如此的熟悉,肖瀟?
來不及思索,話語已經衝口而出,而那個背對我的身影亦是一頓,轉動著輪椅轉過身來,眼前的肖瀟單薄消瘦,曾經的一頭長及腰的黑順長髮已被剪短至肩,上翹的嘴角還未來得及收起,便僵在了那裡。
身下一個小手拉著我,安琪脆生說道:“何爸爸,這就是我找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