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揚揚地飛過來,枇杷一抖馬韁,大紅馬猛地一跳,使大部分花瓣都落了個空,但因為大家都在按綹慢行,大紅馬也跳不出太遠,也未免仍有很多落到了枇杷的身上和馬上。
又有人大聲歡呼起鬨。
枇杷氣得臉一紅,但見剛剛青河她們遇到的都比自己多,現在身上還似從花叢中走出來似的,她那樣的暴脾氣尚沒有怎麼樣,便知道不能鬧出來,便提馬上前,只想快快走過這一段路。
可偏偏路窄得很,她一時間也無法穿過去,就聽曲七還在後面喊,“我相信你能贏,玉小姐!“
“我買了一萬緡線,都是買你們贏!“
枇杷又弄得一頭霧水,再看曲瑞華正向著她笑,“怪不得我七哥這兩天神出鬼沒的,原來在弄這個!”
見枇杷不語,就又湊近她笑道:“你知道那一些花瓣要多少錢才能買到嗎?”
那還用說,在這隆冬季節,五彩的鮮花瓣肯定價值不菲。但是枇杷根本不想要好不好,她晃了晃身子,想將花瓣從身上都抖落下去,可是也知道肯定一時很難弄乾淨。於是她氣惱地說:“真是白白浪費錢!”
“跟一萬緡比起來,也不算白浪費了。”曲瑞華嘆道:“我哥哥還真傻!”
曲七本來就傻,這一點枇杷也同意,但她也不免好奇,“買一萬緡什麼?”
“當然是賭彩了!”
枇杷原也聽過有在在馬球的輸贏上賭彩,但具體的情形並不清楚,便用疑惑的目光向曲瑞華看去。
曲瑞華早就適應了現在的形勢,根本不看向她叫喊又拋花瓣的人,從從容容地與枇杷並馬道:“你不知道這場球賽彩頭已經上百萬緡了嗎?”
“這麼多錢!”枇杷再次驚歎。
“陳家拿出五十萬緡錢賭他們贏,跟風者甚眾,而且都押在陳家,莊家一開出來就是一賠十五。”曲瑞華道:“最高時是一賠二十,昨天不知是誰下了十萬緡賭我們勝,才拉回一賠十。”
枇杷怒了,“難道大家都認為我們會輸?”
曲瑞華搖搖頭道:“只有青河還堅信我們有機會贏,我懷疑那十萬緡是她押的,也只有她才能不把十萬緡的錢當一回事。但其實,陳家從族內廣尋強健女子,悄悄練了好幾年,實力確實遠超我們。就是現在把我姐姐她們都找回來,也恐怕不是她們的對手了。”
枇杷不同意,“你既然沒有信心,還來比賽做什麼!”
“我自然是希望我們會贏,也會拼盡全力打球,但是這些事實就是如此。”曲瑞華看看枇杷,知她對宗室勳貴大臣間的事情瞭解還是太少,又道:“另外,輸贏只是一方面,你還小,又來京城時間太短,過些時候就明白了。”
枇杷才不管,說什麼輸贏無所謂,都是藉口罷了。既然來打球,就是為了得勝的,她向曲瑞華揮了揮手道:“我一定要勝!”
“你以為我不想勝啊!”曲瑞華苦笑,抬手指著對面的一處道:“你看看陳家那邊就明白了。”
原本覺得自己這一方入場時經過的場景已經頗為壯觀了,但沒想到陳家那一邊的人數更多,聲音亦喧囂至極,喊“必勝”的聲音震耳欲聾,只是沒有花瓣之類的東西,走進球場後,離得更近了,便看出原來那邊甚少貴族青年,更多的是腆胸疊肚的商賈,又聽他們叫著什麼,“我投了五百緡!”
“我投了三千緡!”
“就是賠得太少了,上次還二賠一,現在才十賠一!”
然後枇杷的目光落在對面的陳家女身上,差一點“噗”地笑出來,原以為青河是在貶斥陳家女所以才叫她們醜八怪,現在才知道,原來青河說的是實話啊!
對面的六個陳家女確實容貌太尋常了,帶頭的那個身材欣長,一張臉勉強稱得上秀氣,其餘也就是中人之姿,更有兩個人非常相像,一樣的虎背熊腰,一樣滿臉密密的痤瘡,雖然頭髮上亦裝飾了不菲的珠寶,又施了胭脂水粉,倒更像身著女裝的男子一般。
枇杷習武后也一直認為自己與男子很相似了,她穿男裝時很少有人能認出她的女孩身份,但在這幾個陳氏女面前,她覺得自己還是個很可愛的女孩。
在這一瞬間,她特別感謝娘一直不遺餘力地打扮自己,教自己愛美。
當然與此同時,她也懂得了曲瑞華失去信心的原因了。這幾位陳家女看起來都是力量型的,枇杷自忖還能與她們相當,但是曲瑞華、青河等人都明顯要差上一籌。
果然,曲瑞華在她耳邊說:“帶隊的叫陳玉娘,是田令攸的乾女兒,最強壯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