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孝一愣,忙搖了搖頭,“不……不必了。”
他只穿了身中衣,再脫就裸了。
因了這句話,沈孝方才冷肅的神情又散去了,李述疑心自己彷彿看到了他泛著紅的耳朵尖。
紅的讓她……有點想揪一下。
那一番權力金錢的沉重話題被拋在腦後,李述看著沈孝的耳朵只笑,“你到底在害羞什麼?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光著身子。”
他們倆是上過床的啊。
這也是李述在他面前衣衫落拓、行止不拘謹的原因。都坦誠相見過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大鄴開放,崔進之又浪蕩,再者李述一直在宮裡長大,多少皇子沒成年就有教習嬤嬤送過侍寢宮女去暖床,多少公主出嫁後都養起了面首,男女之間的事她見得太多了。
在情與性上,她根本不知害羞是什麼模樣。
誰知沈孝聞言,只覺得一股熱氣轟一下就衝上了頭,他覺得自己渾身都要燒起來了。嘴半張著,半晌不知道說什麼。
她怎麼能這樣就……就那麼隨意的說那種話!
於是耳朵尖更紅了。
李述只恨自己的手怎麼偏受傷了,不然去揪一下多有意思啊。
沈閻王剛上任,就把門下省弄得人人自危,官官頭疼,誰見了他都想繞道走。
如果最後這位閻王被她揪了耳朵……想一想就很有成就感!
李述一念及此,也不管自己的手了,一把伸出去就要去揪沈孝的耳朵尖。
沈孝猛不防被她冰涼的手指一碰,恨不得一蹦三丈高,直接就向後竄去,靠著對面山壁盯著李述。
彷彿她是欲行不軌的登徒子一樣。
哎呀,只是摸到了,沒有揪到,有點小失望。
李述收回手,見沈孝如臨大敵地盯著她,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但他還是繃著臉強裝一副鎮靜冷肅模樣,掩蓋到,“……蹲久了腿麻,我站一下。”
李述挑眉,看著沈孝如此模樣,一個猜想忽然浮上了她的腦海。
她怕不是奪了沈大人的童子之身。
而且看他這樣子,估計她還是他唯一接觸過的女人。
自己當年也是……有點渣啊。
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罪過罪過。
沈孝到這時候渾身都滴著水,李述怕他再不烘乾衣服,估計就要生一場風寒。
她道,“你還是把衣服烘乾了吧。”
為了沈閻王的面子著想,李述忙轉過身去,背對著火堆,面朝粗糙的石壁,“我不看你,你隨便脫,我保證不看。”
他們倆到底誰是男的誰是女的啊。
沈孝見李述轉過身去,愣了片刻,終於決定去解中衣。李述那樣大方,他再拘謹就不像男人了!
可他真的是從小埋頭讀書,幾乎從沒有接觸過任何適齡的女性。更沒有接觸過李述這樣……對男女之事毫不在乎的女性。
況且中衣黏在身上確實不舒服。
沈孝便脫了上衣,用一根樹枝挑著在火上烤,一邊看著對面李述面壁思過。
火柴吡啵作響,山洞一時變得非常安靜。
沈孝看她烏髮散了一背,忽然又想起她那個金釵的事情。
她方才追問的時候臉色焦急,大抵那金釵對她確實極為重要。
沈孝忽然道,“是崔侍郎送的……那個金釵?”
除了感情,他想不出還有什麼旁的原因,能讓她那樣看重一個一文不值的金釵。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是撒糖的一天。
很快就要離開山洞了,所以趕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