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沒開葷的雛兒,像話嗎,像大郎媳婦兒這種丫頭,就是欠收拾,按著扒光了先收拾了再說,不老實接著收拾,收拾到她老實為 止,就不信治不服帖。
哥幾個在一起沒少給大郎出主意,昨晚上大郎那氣勢,崔九覺著,一定能把他媳婦兒給收拾了,地方崔九都給他找好了,房後頭那個麥草垛,隱蔽又暖和,辦起事兒來最方便,為此,崔九強撐著重如千斤的眼皮等著大郎,就是想聽聽大郎怎麼收拾他媳婦兒的。
好容易盼著這傢伙回來了,誰知道黑著一張臉,問什麼都不搭理,往炕上一趟就睡了,把崔九給憋的百爪撓心的,一宿都沒睡好,轉過天兒。一早起來就追著大郎屁股後頭問,這傢伙吱吱嗚嗚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聽話音兒不像沒成,可成了怎麼是這個臉。
崔 九納悶的看向碧青,想從這丫頭身上看出點兒什麼,不妨正對上碧青的目光,碧青目光閃了閃,從昨兒她就懷疑,蠻牛怎麼會扛著自己就奔房後的麥草垛去了,以自 己對蠻牛的瞭解,那傢伙根本不會動這些腦子,就算再憋不住,至多也就把自己扯到柴火棚子裡,親親摸摸 ,不會把自己扛到麥草垛裡頭去。
柴火棚子就在院裡,蠻牛膽子再大也不敢太過分,麥草垛就不一樣了,夜黑風高,孤男寡婦,又是正兒八經有名份的夫妻,就算蠻牛記著跟自己的約法三章,箭在弦上能忍得住才有鬼,昨兒白天崔九挑了一天豬糞,漚糞的池子離著炭窯可不遠。
如果說碧青之前還有些懷疑,看到崔九的賊眉鼠眼之後,心裡就徹底譜了,昨兒的事兒肯定跑不了崔九的推波助瀾,這傢伙別看年紀不大,一肚子壞水,還有心思出壞主意,看來不累,自己得給他找點兒活兒。
碧青提起一把刀子走過去,崔九一驚,差點兒跳起來:“你,你拿著刀子做什麼?”
碧青笑了:“你怕什麼,你跟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就算有刀子也不會往你身上捅。”說著衝旁邊地上的桃樹枝子努努嘴:“發芽之前得把這些桃枝嫁接在樹上,不然今年甭想收桃子。”
崔九撇撇嘴:“你這個什麼嫁接根本就是瞎折騰,沒聽說把枝子捆在樹上就能結出大蜜桃來的,雖說我來你家就是幫著幹活的,可這白忙活還不歇著呢。”
碧青笑的更燦爛了:“聽你這這話兒,就是不想幹嫁接的活兒?”崔九點點頭:“不幹,沒用幹了也是白乾。”
碧青道:“那成,不幹這活兒就去掏茅廁。”說著,抬手往北邊兒指了指:“看見沒,那邊兒就是。”
崔 九差點兒跳起來,指著她說了句:“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搶過她手裡的刀子開始修桃枝,心裡憤懣,乾的自然不好,一用勁把桃枝削斷了,腦袋後頭啪就捱了一 下子,崔九立馬就蹦了起來,長這麼大,還沒人敢打他的脖溜兒呢,就算父皇也沒打過,這丫頭找死,就算是大郎媳婦兒,今兒自己也得揍她,太欺負人了。
握著拳頭還沒打出去呢,看見一張老臉,急忙收了回來,站好躬身:“先,先生,怎麼是您?”
武陵先生抬手照著崔九的後腦又是一巴掌,崔九摸著自己的腦袋直哼哼:“先生,做什麼見面就打我?”
武陵先生哼了一聲,接過他手裡的刀子,把地上削斷了的桃枝兒拿起來,三兩下就削好了,走到一棵山桃樹下,二郎已經鋸好了樹杈,武陵先生把桃枝按在上頭,二郎就開始捆,等捆好了,先生還檢查一下,看看捆的結實不結實,然後接著去削另一個。
崔九頓時明白過來,先生是嫌自己糟蹋桃樹枝了,忙湊過去,一邊兒幫著打下手,一邊兒小聲道:“舅爺爺,您老怎麼來了,那丫頭就是瞎折騰,沒見過這麼種桃樹的。”
武 陵先生非常嫌棄的瞪了他一眼,崔九感覺,老頭子那眼神簡直就是鄙視自己不學無術,二郎厚道,解釋道:“齊民要術上早有嫁接的記載,我家菜園子那顆棗樹就是 用這個法子嫁接的,當年開花結果,結出的棗子又大又甜,還比往年多,故此,嫂子才買下這裡的山桃林,桃樹枝是先生找普慧寺的方丈大師要來的好品種,普會寺 的幾顆桃樹的枝子都快砍光了,不是嫂子答應明年幫著寺裡栽一池子蓮花,方丈大師還捨不得呢。”
碧青提著瓦罐過來把剛熬的姜棗茶倒出一碗來,遞到武陵先生手裡:“先生怎麼來了,雖說開了春,到底還有些冷呢。”
武陵先生喝了幾口,瞥了碧青一眼道:“你這丫頭心眼子不好,用好吃食哄的老夫留下你家的傻小子,就不見影兒了,老夫再想受用你一頓飯,只能自己來了。”
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