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綠吉普正停在外邊,男子先是開啟副駕駛的車門讓女孩坐上去,爾後他才繞過車頭鑽進了駕駛座裡,熟練的發動汽車,一腳踩下油門便將車駛入了馬路,穩穩當當的直往郊區方向開去。
一路上女孩都沒怎麼說話,一直扭頭望著窗外,小小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始終淡淡的神色。
男子倒是在認真的看著路開車,只是中途遇到紅燈的時候也會偶爾扭頭來望一望女孩,但每次見著女孩都是一副神色怏怏的模樣,他也不大好意思率先開口,只得任由車內的沉默漫無止境的擴散開去。
路上遇到了堵車,這導致耽誤了不少的時間,等著二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
偏遠的郊區風景,少了鋼筋水泥的構造,一片廣闊無際的平原,夕陽光輝的籠罩下,一切都美得不可思議,仿若全世界都被染成了暖暖的橘黃色。
沈七七開門下車的時候,瞬間便被眼前的美麗景色驚到,她不由得發出了驚歎的‘哇’聲,眼睛瞪得老大,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美麗的景色,簡直比她到過的任何一個風景旅遊區都要美麗。果然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永遠都是人為所達不到的至高的境界!
“你們怎麼現在才到?”
一道略微熟悉的男音忽然響來,突兀的打斷了沈七七的思慮,她回神,幾乎是下意識的往聲源處望去。
幾乎瞬間,女孩一下眯起雙眼,眉頭便輕輕的不由皺了起來:“是你!”
“當然是我!”衛生員樂呵呵的便笑了起來,身上穿著迷彩服,脖子上掛了柄步槍,他三步並過兩步的直接跳到女孩跟前,一副很活潑的樣子:“小丫頭片子,為了等你過來,我可是一直在這毒日頭下面站了一下午,說說看,怎麼報答我吧!”
“我為什麼要報答你?再說了,又不是我讓你等我的。”沈七七哼哼了聲,一看到這些個特種兵,她就想起陳豫北那混球。
咦……衛生員在這裡出現,莫非也代表了陳豫北也在這裡?
想到這裡,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沈七七伸長脖子往衛生員身後望了望,除了一扇大門以外什麼也沒看見。
“別看了,隊長沒在!”衛生員慢慢悠悠的聲音傳來,好像還含了點其他什麼意思。
沈七七又不笨,當下明白衛生員的話中意。
她不由瞪眼,恨恨的看著衛生員便怒道:“笑面虎,再亂說話,小心我讓你變成烤老虎啊!”
“哈哈哈哈哈……”
女孩的話音剛落,臨空忽然岔來一道大笑聲。
幾人尋聲望去,這才發現前邊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不知何時掛了一個人,同樣穿著一身迷彩服,臉上抹了迷彩泥,只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而那笑聲正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
沈七七望著遠處,只覺得這笑聲有些熟悉,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衛生員已經氣呼呼的嚷起來:“死鴕鳥學什麼猴子爬樹,就你這小樣兒,小心摔下來變成鴕鳥肉醬啊!”
對於這兩人的鬥嘴方式早已是屢見不鮮,沈七七嘆口氣,根本不予以理會,轉身便獨自走進了大門。
“喂,你把那丫頭惹到了?”東北男子從樹上跳下來後,一路小跑來到了還站在原地的衛生員身邊,用手肘捅了捅好友的胳膊,一邊又道:“你可別忘了,她可是大老大欽點的客人,惹惱了她,可沒啥好果子吃!”
“嘿嘿嘿嘿,像我們這種和善的人,怎麼可能處處樹敵嘛?”衛生員仍然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狀態,樂呵呵的咧著嘴,他直笑道:“我就是提了句陳隊,她就好像不高興了!”
“嘖兒,我說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東北男子瞪眼,手裡還抱著一柄槍桿子,連道:“明知道他倆有仇,你還敢提,得了,你自個兒去把人哄回來吧,我去向大老大報告情況!”
說完,趕緊一溜煙兒就跑了。
衛生員果斷僵硬化,啥?讓他一個鐵錚錚的大男人去哄一個小女孩?這可折磨人了,還不如直接讓他上戰場,他寧願衝鋒殺敵也不要哄女人啊!老天哎,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這會兒離飯點還差些時間,之前到達訓練基地的學生們正在操場內集合,平常的校服都換成了迷彩服,一個個正精神抖擻的站在那裡,時不時有些竊竊私語的,但都被教官叱罵後變得安靜下來。
沈七七一個人走過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把視線望向了她。
“喂,你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沒有把衣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