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吧。”
林輕染慌了神,立時就將糖的事情拋在了腦後,她自然不能走。
情急之下,林輕染來不及多想,故技重施的從袖下探出指尖抵在額側,身子則像失了力般斜斜傾倚,隨著她的動作,本就不是那麼合身的衣裳,往肩下落了些許,勾出頸項纖柔的弧線,之前的紅疹已經褪成了淺粉的印子。
沈聽竹跟著落下視線,靜靜看著那抹桃色,若要形容像什麼,大抵是像插在上好的玉瓷花瓶裡,開得最嬌嫩的那朵花。
林輕染裝作疲累地輕喘了兩聲,細聲細氣地說:“我還是覺得不舒服,不然……大當家再請大夫來替我瞧瞧。”
說著她偷偷拿眼兒瞄他,眼睫不住地扇動著。
也是奇怪,以往她起高熱總是要反反覆覆的折騰上幾日才能徹底好全,可這回才第二天夜裡就恢復的差不多了,連紅疹也退的只剩下印子。
沈聽竹頷首,“也好。”
他答應的如此乾脆,林輕染反而怔住了,仔細看去,只見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片絲絹。
林輕染覺得眼熟。
細軟的絲絹,繞在他骨節分明皎白如玉柄的指上,說不出的雅緻好看。
沈聽竹不疾不徐地鬆開指尖,那絲絹便在他手中輕盈垂下,一端在飄,一端捏在他手裡。
“正好,那天大夫走的匆忙落了這東西,等他來時好還給他。”
他已經開始好奇,小姑娘接下來要如何跟他裝腔作勢。
林輕染看清了那方絲絹,臉上好不容易養出的血色瞬間褪了個乾淨,這是那天她塞在大夫手裡的,怎麼會在他手上!
腦中閃過無數的猜測,她緩緩吸氣,沉住氣,千萬要沉住氣。
可不管她再怎麼調息,心還是砰砰跳得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沈聽竹翻動著手裡的絲絹,每一下都讓她的心跟著一抖。
“林姑娘可認得這東西?”沈聽竹偏頭看過來。
林輕染心緒大亂,腦中一片空白,僵硬地搖頭。
“不認得啊。”沈聽竹語氣淡淡,讓人難辨端倪,他摩挲著絲絹上已經暈退了一半的字跡,“這上面好像還有字。”
林輕染眼皮用力一跳,“是嗎?我看看。”她幾乎將半個身子都撲了過去,去夠他手裡的絲絹。
晃動的髮絲輕掃過沈聽竹的鼻端,細微的癢意讓他眨了下眼,鬆開指尖讓林輕染拿走了絲絹。
林輕染假裝是在撫平絲絹上的褶皺,指尖則暗暗在使勁,將本就模糊不清的字跡撫得更淺,她剋制著不敢讓自己顫抖,稍一偏頭疑惑地嘀咕,“有嗎?沒有啊。”
沈聽竹笑,視線並沒有放在絲絹上,而是落在她小巧的指甲蓋上,十個指頭修剪的圓整光潔,透著粉白色,片刻,他抬起眼眸慢聲道:“我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