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再耽擱,他歇了這五日,腳傷已經大好,至於腕傷,不礙事慢慢等著癒合就是,因此在與胤禛談過第三天一早便出發北上。同行的自然有布耶楚克並那兩個侍衛,若是胤禩果真孤身一身,胤禛也不會放他走。
越往北天便越加寒冷風也越大,刮在人臉上跟用刀子在刮。胤禩身上的衣服都由單衣變成了棉袍,也用布把臉遮住只露出兩隻眼睛,這樣倒是避免了面部凍傷。
布耶楚克佩服不已,他怎麼就沒想到這麼簡單的法子?要不南下時也不用那麼難過。
一路馬不停蹄北上,待到得寧夏進的軍帳見到康熙,四人用的時間比阿布南下還少一天。
胤禩滿臉疲憊的進入中賬時,康熙與福全常寧費揚古幾人正在商討該怎麼辦,每個人都愁雲慘淡,康熙見他入賬,臉上神色變了又變,那句痛罵就藏在喉嚨怎麼都說不出來。
“你來幹什麼?”雖說是不滿,但看胤禩這麼老遠跑來其實心早就軟了,起碼這個時候,還有個兒子想著他。
胤禩顧不得什麼風度什麼風範也顧不得在場眾人詫異的眼神,直接撲到桌子邊上拿起茶壺對著壺嘴咕嘟咕嘟猛喝茶。
他這番做派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眾人眼中的八皇子八阿哥,雖說有時候有點不靠譜,但一向優雅從容對人接物溫文爾雅,何時有過如此狼狽失態的時候?聯想到布耶楚克南下的時間再看看今天的日子,這八阿哥分明接到訊息就急匆匆上路了。且不說這行為是否莽撞,單是這份心意就折服了所有人。
“四哥中箭受傷,所以只有我來了。我先睡一會兒,醒了再說。”
後面三天三夜胤禩心急如焚幾乎就是貼在馬背上,此時早已支援不住,布耶楚克一進營中就被他趕去休息,此時見到眾人心神放鬆卻實在是支援不住了。
他話一說完眼睛就閉上竟是連坐上椅子都來不及,福全眼疾手快把差點跌到地上的胤禩一把抱住。
“今天就到這裡,都出去吧!”康熙頭疼的揉了揉眉頭,伸臂過去把胤禩接到自己懷裡。
他這番舉動嚇壞了一干人,福全穩重還能勉強保持住,常寧當場睜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
“看什麼看?這是我兒子!”康熙被他們怪異的眼神給看毛了,頓時發作了起來。眾人作鳥獸散。發火的皇帝不能惹。惱羞成怒的皇帝更不能惹。誰都不是傻子。
帳子內沒了人康熙神色也柔和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只知道在乍見胤禩的時候那滿心的淒涼一下子便被趕跑了。看,朕不是孤家寡人!朕至少還有一個兒子是孝順的!至少還有一個兒子在得知朕有危險的時候不顧一切的跑了過來。
第二天胤禩醒來,只覺得全身骨頭彷彿被寸寸打斷再拼接出來一般,疼痛難忍。三天三夜不間歇的馬背生涯,不是誰都能受得住的。
“喝!”胤禩看著康熙笑的一臉慈祥的模樣一臉驚嚇,猛的往後挪了挪。
康熙臉上頓時掛不住了,好不容易想跟自己兒子親近,這兒子是什麼表情?他是他爹誒,難道還會吃了他?還一臉驚嚇!康熙從鼻子裡哼了口氣,氣鼓鼓的自顧自坐到椅子上喝粥,斜眼見到胤禩還在發愣,冷哼一聲道:“還愣什麼?不餓啊?”
胤禩還沒回過神來,今天的皇阿瑪實在奇怪!他夢遊似的穿上衣服下床,一時忘了腳傷初愈,腳一沾地便是一疼,身子不由自主的歪了一下。
李德全本就注意這邊一見趕緊扶住了胤禩,康熙看到皺眉:“你的腳怎麼了?還有你的手……”
“與四哥逃出時被人砍在了手腕上,估計以後會不大靈活。後來又掉下馬崴了一下。已經大好不妨事。”胤禩笑笑,本就算不得什麼大事,自然也不在意。
康熙本以為他們也就是入獄一次得個教訓也就罷了,聽胤禩這麼一說才知道當時還發生了很多事,到底要到什麼程度才能讓胤禩用逃這個字?還受傷?他心有疑惑面上卻不動聲色:“怎麼回事給我說說!”
胤禩自然不敢隱瞞,自己與胤禛的事自然是隱了不說,其他都照實說了。這位皇阿瑪神通廣大,若有天發現自己有所隱瞞那情形他想都不敢想。
“老四也受了重傷?”
“是,四哥腰腹兩處刀傷,背上三處,腿上還有兩處,最嚴重的是肩上的箭傷。四哥是為了救我才……若不是四哥,我怕是沒機會見到皇阿瑪了!”胤禩想到當時的情形一陣黯然聲音自然也低了下去,若不是自己,四哥也不會被箭透骨而出,待骨頭癒合也不知要多少時間,“四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