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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ZO分鐘之後,兩人都發覺自己找到了某種不尋常的東西。

他們都喜歡對方的陪伴,有著共同的波長。他說他有一種曾在一起生活過的感覺,她向他提出了所有的獨身姑娘都要向自己感興趣的新男友提出的問題,他答道:“是的,我有。可是從不通姦的塔斯瑪尼亞人早就滅絕了,這誰都知道。”她聽後“撲”地笑出了聲。

走出餐館的時候,蓋伊拉注意到她的月長石成指由亮黑變成了品藍色。他的幽默感,他奶白色的牙齒和曬得起了皺摺的眼睛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喜歡他的坦誠,覺得他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鄧普西坐在辦公桌旁,深深地思索著,疲憊的臉上浮現出過度勞累的眼睛的皺紋,更加深了他的灰暗情緒。

連續三天三個人被殺,這是一種什麼方式?一天一個,就象在吃維生素片。兇手是不是想保持這種速度?嘿,真是胡思亂想!殺人的動機是什麼?沒有發現明顯的搶劫,那罪犯又得到了什麼呢T謀殺是不是復仇所驅使的?如果是的話,為什麼復仇,向誰復仇呢?是否有共同的線索?肯定是有的。

殺人的動機往往是性慾或金錢,除非……除非兇手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是瘋子,他們殺人沒有動機,有時他們殺人僅僅是為了取樂。可是多數瘋子都是完全癲狂的,他們殺人憑一時的衝動,臨時的興致,不管擊中與否,完全沒有計劃。這個“其人”,這個殺人兇手是誰呢?他是否住在費爾波特?是否認識他?不知為什麼他肯定自己認識他,這個感覺非常強烈。兇手看來使用的不是一種手法。他開啟抽屜,拿出一支鉛筆在本子上記下:

行政委員 炸死 黑桃K

女演員 蛇殺 黑桃Q

法官 可能是毒殺 黑桃J

案件之間一個連貫的因素是每個謀殺現場都有一張紙牌,兇手顯然是要告訴人們同一個人對這些謀殺負責。為什麼是這樣?每天謀殺一位顯要人物,這肯定是一個精神病息者,是另外一個曼森。但又有所不同,甚至有很大的區別。這些受害者是被有計劃地殺死的,不是由於一時的衝動。看來好象是一種有控制的“希爾特·斯格爾特”,而且聰明過人。

與精神病患者殺人不同的是,每次的殺人手段都不一樣。連續殺手總是用同一種方法行兇,一次又一次地反覆,就象“薩姆之子”一樣。莫非兇手是在向他自己,向其他人,甚或向社會表明某種東西?他還會殺嗎?莫非他要從頭至尾幹完黑桃的全部13張,然後是全副紙牌——52位受害者?那就是世紀性的恐怖表演。他嚥了一下,嚐到了自己嗓子眼裡的酸膽汁味。一陣突如其來的夏季暴風雨遮黑了天空,打斷了他的思索。他開亮辦公室的燈,被突然的亮光刺得眨了眨眼。

他向後靠在椅子上,望著窗玻璃上水流的變化。開始是單個的雨滴,再變成流淌不息的水柱,不到一分鐘時間,窗子上已經形成小瀑布。現在,傾盆的大雨象令人恐懼的鼓點敲擊著房子的石板屋頂。路上為數不多的幾個行人忙不迭地搶著使勁往避雨的地方擠。一個不服氣的男孩子渾身淋得透溼,正推著腳踏車越過被滿街的雨水猛衝下來的人們幾天來在街上亂扔的東西,身後濺起一片水花。

就象來時那樣快捷,雨突然地停息了。天空出現亮光,太陽從一堆旋轉的黑色雲牆後面透露出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希望能看到一道彩虹,那七彩的顏色可能為他提供兇手的線索。

從兒時起,那鮮豔的彩虹就使他著迷。當他只有7歲的時候,祖父就曾為他講述到彩虹的另一端去尋找純金壺的事情。“沿著投圈一直向前走,我們就能找到,”他對他說,那情景至今歷歷在目,老人已是滿頭銀髮,關節炎使他腰彎腿跛,可他依然冉愛這一大自然的奇景,喜愛太陽照射在小小水珠上產生的這種絢麗生動的色彩。

天上沒有彩虹,沒有彩色的拱圈為他指路。或許他的難題會象夏季的暴風雨一樣來去匆匆,太陽會重新普照大地,事情就是這樣。他坐在辦公桌前重新拿起了鉛筆,他必得更深刻地挖掘,更艱難地思考。鉛筆的橡皮頭敲在紙上砰砰作響,他沒有介意。現在仍沒有答案,甚至連象樣的推斷都沒有。

一個全國聞名,頗受尊敬的聯邦法官被害,兇手使用的是惡魔般精巧而又簡單的計劃。鄧普西確信是毒殺,很可能是箭毒。多克·布羅迪止在化驗,肯定沒錯。突然,一個問題使他一驚。黑桃K、Q、J都有,A到哪裡去啦?黑桃A不見了。

下午一點還不到,“揚基快帆”酒吧就已經擠滿了人。人們噴吐的煙霧使房間顯得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