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詞一番“咦?”半晌她輕呼一聲卻是將目光完全投到了方拓的身上。眸中憂色漸濃。
方拓被她那輕呼吸引了注意。正好看到她滿含著關切和擔憂的眼神又是一愣。
“我未從上面感應到任何魔性反是天地靈氣多一些。但……”無難有些急切地說道:“我即刻動身前往伏龍山尋一位故人冰兒……”她擔心的看了眼方拓:“你一定要留在這裡等我回來。”
方拓聞言心下一緊知道無難此行定是為了自己急忙問道:“難道珠子有何不妥?”
“此事說來話長……”無難搖頭苦笑:“非是珠子而是……”她嘆息道:“還是我回來再做解釋吧。”說著便往外走。
方拓知道此時不應追問了只得將疑惑和不安壓下恭送她出門。
到了門口無難驀地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情形。心臟好似被什麼東西勒緊了。眼中更是流露出悲苦之色掩也掩不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這做孃的過錯阿!
“師太?”方拓沒想到她突然停下不覺一愣。
無難回過神來衝著她苦苦一笑眼中神采變得更加複雜了:“冰兒為娘有些話要對你說。”
方拓聽她竟然自稱“為娘”心頭一跳連忙恭敬道:“不知師……娘有何吩咐?”
無難凝視她心裡的話卻是沉吟許久也未曾出口。苦澀的長嘆一聲她收回目光一把推開房門邁了出去外面春雨漸大了周圍的竹子被雨水擊打著沙沙聲響成了一片她的話同雨聲混合在了一起傳入方拓耳中卻又分外清晰:“身為女子本就是最大的不幸而行走江湖更應該謹言慎行愛惜名聲啊!”
話音落定她也不等方拓有所反應便將自己浸入雨中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大有深意地回頭看了一眼接著就朝遠處走去只留下一個滿頭霧水的人對著門框呆……
※※※
兩天後天元庵。
方拓手中的毛筆在宣紙上游走著時快時慢不一會兒一幅作品便已大致成形。
“好厲害。”容越也拿著筆不過她只有張大嘴巴感嘆的份了。
又過一會兒方拓將畫筆扔到桌邊這幅畫完成了。
容越探過頭見宣紙上只畫著寥寥幾棵竹子卻神韻非常即便她繪畫造詣不高也知這必為精品。她呆立半晌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畫羞赧地吐了吐舌頭。
方拓一邊將桌面上凌亂的毛筆插回到筆筒中一邊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
“你還沒看我的畫呢。”容越放下筆將自己的作品取了起來遞到方拓面前:“蘭姐姐你看比起昨天有進步沒?”
方拓看到那紙上黑乎乎的一片扯開嘴笑了笑指著畫上的一處道:“還可以你畫的那石頭挺有特點多做練習的話遲早能過我!”說完還鼓勵似的拍拍她的肩頭其實心裡卻在連連嘆氣:“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挺聰明的一個丫頭可惜實在缺乏繪畫細胞恐怕這輩子與畫筆無緣了!”
誰知容越聽了她的誇獎面色一下漲得通紅極小聲地糾正道:“可你剛剛只得哪個不是石頭是竹子啊。”
“哎!”方拓眉毛顫了下:“明天你還是跟我練書法吧。”
“不要我喜歡畫畫。”容越直接搖頭。
方拓覺得有些頭痛了她沒想到當初為了生計賣的幾幅畫竟然被“識貨”的人相中身價倍漲而自己這白浪的畫名更因此得了個江南畫聖的名頭而自從容越知道白浪就是自己之後非纏著要學畫畫僅僅這兩天。她就快崩潰了。揉了揉太陽穴她正起面孔:“我該教的已經教了後面的就要靠你自己體會才行。”
容越也知自己沒有繪畫的天分見她如此說也只得作罷。不過今天她第一眼看到方拓畫的竹子就喜歡上了纏著要她給自己畫上一幅。
而方拓重新鋪開宣紙的時候容越蹦蹦跳跳的坐到了床鋪邊驀地她感覺被擱了一下微微一愣取出身下的東西卻是塊顏色漆黑摸上去冰涼透骨的鐵牌子上面依稀能見到一排圖案鬼畫符似的。
“顏飛給你的就是這個啊倒是特別。”容越輕聲道。出身於武林世家她自然清楚這塊令牌意味著什麼。昨天顏飛便帶著還未恢復的唐萱離開了天元庵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臨走便硬塞給方拓這塊東西。言道將來若有難事只管著人帶著令牌去找他。
方拓回頭掃了眼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知道這叫“鐵鷹令”可自己救對方多是因為湊巧根本就不是為了讓誰賣命接受這東西讓她心裡很不自在。可惜當時顏飛態度堅決根本不容她拒絕。想了想她道:“你替我收到包袱裡吧。”雖然以後未必能用到但留這個東西起碼算是對顏飛的一種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