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低頭把米粥吃了個乾淨。
方拓等他吃完後將罐子收到一旁。決定聊點別的話題:“我跟你跳進河裡之後也不知道漂了多遠還好當時抱著一根浮木才沒沉到水裡。恰巧這艘船經過就被救了。”說到這裡她笑了起來:“你我身上的都沒錢我又不好帶著你上岸只能求他們收留。這艘船的老闆姓苗帶著兩個兒子在河上靠給人運貨為生都是好人。一路上吃的用的還有咱們上的藥都是他們提供的幾天內遇到幾次華山派的盤查也都被他們應付過去了這個恩情可得記下。改天得好好謝謝人家。”
“那是自然。”冷幕白對那個素未謀面卻俠義心腸的船老闆由衷地感激若不是他們收留自己兩人重傷的方拓和昏迷的自己要想安全度過這些時日也不知會有多難。吃飽後舒服了許多他仰起頭對著天花板有微弱的柔和光芒在眼底一閃瞬間消失:“你的恩情我也會報答的。”
“你還真得報答我千萬要記得。”知道他在開玩笑方拓摸了摸鼻子也打趣道:“我後半生的酒錢就落你身上啦。”接著卻又正起面孔慢慢地說:“有件事情不太妙這艘船是往東的你昏迷了三天我身子也不利索不能輕易上岸更不敢搭西去的船。估計明天就出華州了這下離京兆更遠。”
“這倒不要緊。只要出了華山派的勢力範圍就安全了。”冷幕白將頭靠在墊子上畢竟在傷病中這麼一會兒就已經體力不支了疲憊地喘了口氣似無意識般地說道:“其實我若能使劍哪還會有這些波折?我若還有十幾年前的手段對上馬逢辰就算再不濟也能安全脫身更何況他未必敵得過我的七殺劍吶!”聲音抖了下:“那樣你便不用這般辛苦了。”
“七殺?”方拓怔了怔:“你師們的劍法不是六殺劍麼?怎變成七殺了?”她曾聽冷幕白提到過其所學的武功所以才有此一問。
“七殺劍是我師父獨創的劍法諷刺的是他自己練不成反而成就了我。”冷幕白扭頭看見方拓不明所以的樣子淡淡微笑卻不肯多說了。
方拓沒有打聽別人門派隱私的習慣是以並未在意。她本就有傷在身又幾乎不眠不休的照顧冷幕白三天現在見他清醒過來又作了交代心事算放下了一鬆懈睏倦立馬襲來幾乎睜不開眼睛習慣性地從雜貨堆裡取下條褥子鋪在冷幕白身旁。
後者見了卻一下子坐了起來:“你做什麼?”他以為方拓困糊塗了。
“還能做什麼?”方拓強支著眼皮整理褥子。一邊回答道。“這船裡沒有多餘房間。只能這麼對付一下了。”說完便一頭躺了下去她渾身痠痛這一躺就不願動彈了。
“你……你在這裡睡?不太好吧?”冷幕白不確定的問道
方拓知道他的意思苦笑一聲坐了起來:“那你說怎麼辦?外面下雨總不能睡在甲板上吧?”她也是沒辦法實在是被逼急挺不住了。
冷幕白愣了一下後便不再多話直接躺到褥上裝死:“那就睡覺。”
方拓趁著還有最後一絲神志抬手撲滅蠟燭後重新躺下不一會兒就進入夢鄉。冷幕白卻再難閤眼黑暗中依稀還能分辨出一些事物他悄悄地轉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身旁人淡淡的側影聽著那緩和的呼吸聲想著她最近的所作所為目中漸漸迷離嘴角牽出一個弧度竟傻傻地笑了起來他突然覺得老天爺待他冷幕白其實也不薄了。
………【第一百三章 英雄珍重(三十)全】………
第一百三章英雄珍重(三十)上
方拓扶著昏的頭從褥子上撐坐起來向旁邊看去不禁一愣原來冷幕白正在打坐調息有些緊張地湊上去見他面色雖然蒼白卻比昨晚好了不少這才稍微放下心來。隨後便躡手躡腳地出了貨艙。
時候還早只有東方透著微濛濛的光昨夜肆虐的暴雨早已停歇可頭頂烏雲依舊前推後湧鉛色幕布一樣將天棚擋住一大半明顯在醞釀著下一場驟雨。
甲板上正有一個男孩在練著一套太祖長拳雖然有不少的錯誤動作但其神情專注而嚴肅絲毫不被河面上陰冷而潮溼的空氣以及貨船的搖晃所影響將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風
方拓見了暗暗點頭心中讚賞。
那練武男孩用眼角掃到她的身影打得更加賣力了一套拳下來已是大汗淋漓。
他收勢後笑嘻嘻地迎過來。道:“師父今天教我什麼?”這男孩大約十二三歲的年紀面板黝黑個子不高但顯得很壯實兩隻大眼睛炯炯有神眉毛濃重透著一股英氣。他叫苗敘是貨船船主的二兒子小小年紀就跟隨父親和大哥南來北往長了不少的見識尤其對武功痴迷不已。可惜沒人教導只會三兩招的外門功夫饒是如此他在船上也是天天習練硬是將一套不完整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