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笑,“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出關,該準備什麼自然知道”
“那就好,南爺沒有貨物,就多備點用度,有備無患嘛,東西不嫌多,到了用時方恨少”
“知道了,知道了!”男子笑著揮揮手,“你放一百個心,我還欠著你八十兩黃金吶,說什麼也得活著回來補給你不是?就算暫時回不來,我也會讓木頭把錢帶給你的”
“那我就在此恭候南爺順利歸來啦!”老闆娘道了個萬福,樂滋滋的舉起兩手的金錠,左看右看
男子淡淡地笑著,負手離開酒館,這個女人貪財是有名的,以前他很不屑和這種人搭上關係,但,木頭的可悲境遇,讓他覺得這兩人也沒那麼討厭了
何況,他們都是流落在漢地的赫戎人
赫戎人,他不是沒有見過,赫戎國,他也不是沒有去過,只是,在中原生活了將近二十年後,他才第一次以一個赫戎人的身份,冒死踏上那片土地,那片原本屬於他的土地
一切都像做夢,他做了一個太長久地夢,夢醒之後,他地世界突然間徹底顛覆,從身份到名字以及身世背景,無一不令他感到陌生,他不得不變作了醜陋的模樣,以掩藏真容,甚至,面對自己心愛地女子,也不敢相認,在重新回到中原之前,他必須去赫戎,尋找一個真正的自己
可是,他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寧,而且還是孤身一人,他走了之後,究竟出了什麼事?
只有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他不放心的
雖然時隔五年,新皇大赦天下,也許不會追究負案在身者,可讓她流落在外,還是一樣極度危險,當她的真實身份一旦暴露,就會引來各路垂涎黃金的蒼蠅,甚至蛇蠍虎豹,難道是那個人故意將她放到外面的世界作誘餌嗎?
他早知道整個局中一定有鬼,然而看在那個人對她還算好的份上,他沒有和那個人翻臉,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剛一失蹤,可憐的女孩便被當做了誘餌,一定是的,那個人太會偽裝了,還說什麼為了她的安全,只要百萬莊存在一天,便會保護她一天,原來,都是騙人的
可惜,可惜他現在分身乏術,又要即將走一條死亡之道,不然,他就帶上她,像從前一樣不離不棄,牽著她的手,哪怕天涯海角,也沒有恐懼和擔憂
不過,話說回來,看樣子,她現在的身份還沒有暴露,他在她住的客棧外守望了一整夜,至少這一整夜都是非常平靜的,她的錢袋被偷,應該只是個意外
那麼,只要她能保持現狀,等到他重新回到中原的時候,也許,一切就都能得到改觀了
從前的自己,不得不仰人鼻息,不得不忍辱負重,可是,現在不同了,假若順利,假若形勢真的如所估算的話,那麼很快,他就有足夠的能力去真正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子了,他會讓她享受最至高的榮耀以及幸福,再也不用看哪個客人的臉色,強顏歡笑了
關隘的另一邊,是巨大的誘惑,和充滿希望的未來,不惜一切,他都要活著闖過去,活著歸來
在與他相反的方向,玉鳴一路輕車簡從,順利南下,繞過了順安地界,於七日後,抵臨了恆安
雖然曾聽聞皇甫鈺的描述,可真正到了恆安,玉鳴還是被這片風光怡人的土地給深深吸引住了
第一卷 深雲出岫 第二卷 風諳波湧 第三十八章 迷失之所
雖然曾聽聞皇甫鈺的描述,可真正到了恆安,玉鳴還是被這片風光怡人的土地給深深吸引住了
只是玉鳴沒有想到,她一入恆安,就被人給盯上,恆安城池的戒防,看上去很鬆,實際有許多雙秘密的眼睛,尤其最近,還特別增加了出入恆安城門的監控力度
不過在最初的新奇過後,玉鳴終於覺得渾身不舒服了,說不出是頭皮發麻還是彆扭不自在,玉鳴不時狐疑的回頭張望,卻什麼可疑的人也沒發現,幾次三番之後,玉鳴決定不再管對方
不管是恆安王的人,還是憐牧的人,大不了自己到時候硬闖恆安王府,憐牧不會硬擄,而皇甫鈺大概也不會太駁面子吧,至少,在徹底撕破臉皮前,他一介王爺總要做足腔調的
主意打定,玉鳴索性放鬆了心情,先去找了家客棧,寄存好包袱後,便出門遊逛,這次比不得在寧,恆安城地處繁華的中原,雜賣貨物的商鋪沒有寧多,但是吃喝玩樂,歌舞昇平之處卻是隨街可見
即使漫無目的,玉鳴也沒有讓自己閒著,先去吃飽喝足,再找了家賣文房四寶的書畫店,買下不少筆墨紙硯,順帶請店裡的畫師將孑曄的畫像給描摹出來,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