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故將玉鳴拖到僻靜處交還錢袋似乎這是最合理不過地解釋了
但是何人不想面對自己呢?當街之上人流如潮當時地天色已經在轉暗如此都還能認出男子裝束地自己想必應是相當熟識地人可無論誰熟識地人中幾無出現在寧地可能最要命地是還做出那麼大膽而荒謬地舉動
一絲疑惑在心底升起越聚越多不對那半帶嘲諷半帶憐愛地聲音什麼又長重了之類假設沒有聽錯地話怎那麼像一個人?
想起這個人玉鳴地心抽縮地更緊她搖搖頭想甩掉自己荒唐地想法因為這個人已無法再和自己開那種半疼愛式地玩笑永遠都不能了她地孑曄哥哥遠在黃泉地府並且早帶走了所有溫暖地回憶
不然就是自己太過思念從而產生了幻覺?輕薄地男子遲早總會知道你是誰地到時必定要你好看本姑娘也不是那麼好欺辱地!玉鳴匆匆爬起身整理著衣衫一面覺得羞赫難掩一面又老是拋棄不了黑影是孑曄地疑竇
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和耽擱,大街上的人群既沒搶到錢袋,轉頭失主也不見了,只得將賊揍了一頓,散場了事,玉鳴從後巷轉出來,街面上依舊人流熙熙攘攘,往來如故,宛如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玉鳴悠悠長嘆,她已經沒有胃口再去大吃大喝了,鬱悶之極,乾脆折身回客棧休息,玉鳴沒有注意到,相隔她二十餘步的距離,一條黑影默默尾隨著她走走停停,在人流裡穿梭前行,一直到客棧地門口,眼見著玉鳴進了客棧
整整一夜,在全鎮人都安然入睡時,那條黑影還在客棧附近不斷地徘徊,有好幾次,似乎都有了踏入客棧的衝動,可舉起來準備拍門地手,終於還是停在半空,遲遲未能落下
當晨曦初透,天際微明之時,黑影最後繞著客棧躑躅了一圈,依依不捨地望著客棧二層上那些開著或關著的窗戶,咬了咬嘴唇,腳一跺,“我還會回來的,等著我!”說完,黑影狠心轉身,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黑影剛離開不久,客棧內的玉鳴驀然驚醒,轉頭看見窗外已現天光,便披衣起身,憑窗凝望,外面鬱鬱蔥蔥的林蔭裡,間或隱約著房屋的白牆簷角,新的一天到來,讓玉鳴對這個北方重鎮,有一種煥然一新的認識,頭夜發生的一切,都彷彿僅僅是一個荒誕離奇的夢
梳洗完畢,玉鳴下得樓來,看見頭夜訂好的馬車,已在客棧門外候著了,便對那車伕說,行程有點變動,送她去下一個小鎮之前,能否先在寧鎮中的大街小巷繞行幾圈?車錢可以另添
車伕答是沒問題,然而等玉鳴上車後卻又道,“寧鎮有什麼好看的,除了吃飯的酒家,住宿的客棧,最多的就是商鋪,要買東西的話,最好是駕車到鎮中區讓馬車等著,自己下來沿街步行去買”
玉鳴笑笑,“在下不買東西,只是想找一樣東西而已”
“噢?找東西?小哥丟東西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物件,丟在哪一段路上,何時丟的,還能記起來麼?”
玉鳴不語,她丟的,是至親的孑曄以及孑曄的種種呵護與疼愛呀,“走你的罷,問那麼多幹嘛,又不差你一錢銀子!”玉鳴略帶煩躁,她總是抱著某種希望,無法輕易放棄,卻一般又總是落空而失望
馬車在鎮中橫穿豎鑽地慢行著,最後來到了分道向北方的路口,車伕問,“不必再往前走了吧,再往前,就出了鎮子朝邊關去了”
玉鳴一直靠在車窗邊左右觀望,此時知道車伕說的沒錯,已經再無繼續走下去的必要了,只得嘆口氣道,“回吧,咱們得朝南邊走”“好嘞!”車伕答應著,驅轉馬頭
就在馬車調頭之時,一輛從鎮裡來的馬車卻經過他們,緊挨著錯車而過,直往出鎮子的北面官道而去,玉鳴撇見對方遮著厚簾的車窗,不知為何,心臟沒來由的一陣猛跳,但很快,兩車便擦軸而過,一南一北,各自分道揚鑣
向邊關而去的馬車中,坐著一個面容醜陋的男子,然而他那張醜陋的臉,卻和他挺拔的身軀極為不諧,從背影再轉到正面,會讓人覺得那張臉和身軀絕對不屬於同一人,此時男子正在閉目打盹,並不知道在出鎮的路口所發生的一切,因為他實在是有些累,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又一夜徘徊惆悵,無論身心,都是疲憊萬分
恍惚間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軟玉溫香,美人俏笑,可惜在車子猛然的顛簸下,這個夢卻立即被擾醒,男子睜開眼,身邊空空蕩蕩,他撩簾朝外瞧了瞧,知道此時離開寧鎮已二、三十里路了,按這個速度,兩天之後,他就能順利到達邊關邊界
這是一條他再熟悉不過的路程,要按往年,這條路上早不曉得有多熱鬧,今年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