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著,到了傍晚時分,兩人順利地進了長安城。
一路沿著長安城東西向的大街緩緩而行,左右兩旁街坊縱橫、格局分明,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在楊飛心中油然而生。
來到了城中心,楊飛見得那座鐘樓,心裡更加感慨了。
長安城是他長大的地方,城裡的振威鏢局原本也算是他的家。
如今景物依舊,人事全非,令楊飛不勝唏噓。
“究竟要到何年何月,我才能安安分分地過著平靜的日子呢?難道說一旦涉入江湖,就非得永無寧日,連自己的家都歸不得嗎?”
漸漸地,楊飛開始深刻地體認到,何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楊少俠,咱們現在該上哪去啊?”舒穆祿見楊飛一臉失神,漫無目的,不禁問道。
楊飛回過神來,恢復了無賴德性,態度惡劣地回應道:“囉唆什麼1
舒穆祿也沒在意,聳了聳肩膀。
於是,兩人來到了冷恨所說的,李萬劍和李夢柔下榻的地方祥盛客棧。
楊飛向掌櫃的一打聽,得知李萬劍和李夢柔確實下榻於此,只是一早兩人便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楊飛心想,大概是因為冷恨三天來都沒有音訊,所以他們打聽訊息去了。
見天色已晚,楊飛便隨意尋了個位子,也沒問舒穆祿的意見,便擅作主張地叫了兩碗羊肉泡饃、一碟炒粉魚、一盤鹼子、一壺黃桂稠酒,順便又向掌櫃的訂了兩間房。
“楊少俠,這羊肉好羶啊!我可不可以叫個餃子什麼的?”舒穆祿望著眼前那碗羊肉泡饃,愁眉苦臉地說道。
“這是美食佳餚啊!來長安不吃羊肉泡饃,等於白來了。你懂不懂啊?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呢!”楊飛一副地頭蛇的樣子,不客氣地罵道。
“可是我不習慣嘛!咱們關外不興吃這羊肉的”
“噓!別出聲!”楊飛突然一把抓住舒穆祿的手臂,示意舒穆祿住嘴,因為他聽到隔壁桌傳來這麼一句對話
“不知道少鏢頭現在到底身在何處?”一個粗聲粗氣的男聲這麼說著。
“唉我看是凶多吉少了,自從咱們離開大漠回來到現在,這麼長一段時間,總鏢頭派了這麼多人去找,都杳無音訊,看樣子是沒希望了。”另一個嗓音較尖銳的男聲回答道。
楊飛心頭一凜,思忖著:“莫非他們說的少鏢頭是付峻?”
那粗聲男子又道:“唉!這一陣子江湖上真是紛紛擾擾,先是蟬翼劍落入東廠,後來出了個瘋子殺手,連華山派都難逃一劫!”
尖聲男子道:“是啊!你說這殺手會不會便是厲方邪啊?那天咱們從飛鷹堡逃出來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看見,他徒手就把小六子給撕了個四分五裂”
“唉呀,一想到那天的情景,我可真是心有餘悸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聽說楊飛那小子得了另一柄蟬翼劍,窩在梅花山莊裡,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不是梅花山莊,梅花山莊早讓長白派的一幫人給抄了,現在梅家遷到太原去了,據說楊飛是在那兒。”
楊飛一聽到那兩人談論起自己,連忙撇過頭去,右手撐著腮幫子,冒出一陣冷汗來。
“他們兩個是誰?你認識的?”舒穆祿也聽到那兩人的對話,知道其中必有蹊蹺,於是低下身子,趴在桌上,輕聲問道。
“他們是振威鏢局的趟子手,不過我跟他們不熟。”楊飛小聲回答。
“你跟振威鏢局有什麼恩怨嗎?”舒穆祿又問。
“你真是什麼都不懂啊!老子是振威鏢局出身的,哎!別吵我,我要聽他們講些什麼”
然而正當楊飛想再偷聽時,那兩人卻已站起身來,和小二買了單,往門外走去。
楊飛愣了一下,隨即一巴掌往舒穆祿頭上拍去,罵道:“都是你打斷我!害我沒聽到他們後來說了什麼!”
舒穆祿“哎呀”一聲,捂著頭道:“你怎麼打人啊!好疼啊!”
楊飛再一回頭,那兩人已經走出客棧了。
“可惡該不該跟去看看呢?”
楊飛有些焦急,也有些手足無措,一來是因為付峻的事,二來則是聽說華山彷彿也遭到神秘兇手的襲擊。
“楊少俠”舒穆祿喚道。
“幹嘛?”楊飛不耐煩地說道。
“他們剛才說,唐四爺這次來,不知道又跟他們的總鏢頭說了些什麼。”
楊飛一聽,瞪大了眼睛,盯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