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髮用玉墜系在髮尾,銀色的絲帶圈在額前,細長的眉眼,看著就有些冷清。雖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還是認出了這個正是成家的當家。似乎是子嗣單薄,成家幾代來基本上都是單傳,所以也就沒聽說什麼內鬥,只是從農人口中很少有這位當家的資訊。
周前微微點了點頭,站起身看著一望無際的田地:“周某雖是農家出生,可是一心以為萬事讀書高,所以以往也沒有關注老父在農間的勞作,也因為看不起勞作而從未下過地,對於農間之事周某是一無所知。”他回頭看著成當家,:“周某在來之前也是如此的跟恩師說,周某並沒覺得自己有說錯一字。”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勾起了唇角,眉宇間是種說不出的濡沫之情。
“莫非在下有說錯什麼?”成當家挑起了右眉,發現了周前眼中那半分的心動,本來以為這人是貴族子弟,沒想是農家出生。
周前搖了搖頭,只是一手指著溝渠:“雖然不會播種和施肥,但是周某知道播種期的水位,所以周某能幫著看水位。因為周某知道水位,自然是能做些截流輸水之事。而且昨日戶部侍郎良大人也告訴了在下如何知道種子的發芽情況,周某自然也能幫著看,有事他們需要什麼,周某也能賣些勞力,雖不敢說有大功,但是好歹也讓農人省了不少力氣,成當家可是認同在下說的話。”
成越點了點頭,兩側的黑髮整齊的在空中劃過弧度,不過自己還是很好奇,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改變,他所謂的恩師又是誰?
“周前在離京前一天找了恩師,恩師只是留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周某深覺委屈便進宮想辭去此次出行,反正周家也只剩周某這個不孝子,於其耽擱了春播,還不如事先請罪。
他再次看向已經有些綠意的田間:“那日周某才剛剛走過池畔,正巧遇到二殿下,周某跟二殿下原本在一個學堂有過有過接觸,所以便將心裡的委屈統統說了出來,本想著那位會將我訓斥一頓,若是如此周某也只會覺得是那位幸運投胎做了皇子,然後二殿下一席話讓在下羞的只想投入大河永不出來。
“那人掃了周某一眼,道:‘是人出生都是一乾二淨的,你老父也並非天生就會農作,既然你能將四書倒背如流,為何你會覺得自己學不會農作上的事情,莫非你覺得康之是看走了眼收了你這個學生?’那人的眼,那人的眉都是冷冷的,但是不知道為何讓周某一下豁然開朗。想來周某並非愚鈍之人,所以硬著頭皮來了這車前鎮,好在這幾日周某學的還算快,成當家覺得呢?”
周前的眉眼都在笑,大概是因為他沒有倒了他恩師的臉面而高興吧,成越點點頭,依舊是冷冷淡淡的說道:“既然大人有心學,正巧在下知道一些,向來戶部的那些大人也忙,沒什麼功夫來幫周大人,不嫌棄的話在下願意幫大人詳細的說一下關於這農作之事。”
“有勞成當家的了。”周前點點頭。
“我叫成越,大人直接稱呼大人成越即可。”
“成當家不必客套,周某全名周前,字隨之,若是不嫌棄,可如此稱呼周某……”
雖說見面不過三兩次,意外的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意外的投緣。感情也就在交流間直線升溫,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如此的奇妙,若不是周前遇到了成越,只怕這輩子他只會一心牽掛在涉冬身上,只是這次遇到了這麼個人,若說有什麼好處,便是他不會孤單終身,若說有什麼壞處,所謂情路難走,兩個人之間的磨合總是磕磕碰碰的。
宋兆這次的任務是暗中拉攏這些富商為三皇子登上帝位貢獻財產方面的支援而等三皇子成為皇帝以後給予他們便利,對於宋兆來說這是互利互助的事情,他並不認為成家不合作,而且就算成家不合作,還有江南的四大家族只要拉上一位在江南站穩腳跟就行。然後把江南變成三皇子的小金庫,然後——然後——一定要讓欠著他們的那些人受到同樣的痛苦。
雖然兩個人的目的不一樣,但是首先都得跟成家的人打好關係,但是因為周前掛心其他鎮上的農作,所以跟著一幫子戶部的人先行離開,而宋兆則要求留下來,於是兩個人分道揚鑣。
“你就不怕那個人從中作梗,畢竟先下手為強啊。”張學傅看見周前跟著自己上了馬車,湊過去低聲提醒到,現在下馬車還來得及。
周前坐在馬車的裡,看見一襲墨綠色遠遠的站在角落,搖了搖頭:“我並不覺得那個宋兆會成功,雖然三殿下急於求成,但是他我敢肯定,絕對不會助紂為虐的。”因為他在乎的,跟那些人不一樣。所以自己有絕對的信心,他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