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你想得周全。”
花娘子長長睫毛垂下,朱唇微弧,似乎有點兒小小的失望。看得窮奇更是慶幸,但同時,見她自然顯露的雪白臂膀,還有胸前豐盈弧線,也有一股子心火透上來,便涎著臉又上前去:“花娘,你我都是一教之親,偶爾熱乎熱乎,也沒甚麼……”
話沒說完,喀嚓一聲響,他巨大的身軀直接給轟出門外,摔成了滾地葫蘆。他銅頭鐵骨,本來也不在乎,可這回卻是慘哼一聲,隨即咆哮:
“你幹什麼?”
他已經成就真形法體的身軀,竟然被花娘子在心口上戳了一個小眼兒,取出數滴鮮血過去,這可是心頭血,更是涉及到他的妖身根本,他怎能不惱?
“你這些時日,吃喝在我園中,又禍害我那些孩兒,取一些債償之物,有何不可?”
花娘子一語既罷,不再理會,因為窮奇撞出而毀掉的屋門,竟是神奇地重組完整,重又合上,將窮奇撇在外面。
窮奇咬牙發狠半晌,卻也不敢當真動手,恨恨而走,自去找別人發洩。
“這廝真給訓得像狗一樣……”
餘慈不介意把類似的形容丟在窮奇身上,此時他正控制神意星芒,從窮奇腦宮出來。
莫看他用平等珠加持,將魔種強行植入腦宮,其實他一直警覺得很,更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世上之事,只要勾連到神主的,莫不是艱險萬端,可畢竟事涉陸青,他甚至還想過,要是運氣糟糕被發現了,他就乾脆明火執仗,搶了萬全便走,那還能給陸青分擔些壓力呢。
但今晚,他的運氣還算過得去,聽到了一出可說是“大層面”的秘密,仍能全身而退。
可真要深植腦宮,在這廝身上,可是有失敗的前科,再說神威莫測,若給人順藤摸瓜,找上門來,樂子可就大了。
還是保險點兒好。
抽回了神意星芒,卻因其獨特的性質,銷燬不得,餘慈乾脆將其投到旁邊花池中,裡面有游魚數條,星芒隨便就選了一個鑽進去。
虛生那邊至今也沒什麼變故,餘慈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回馬槍,雖是有所收穫,但誤打誤撞居多,真正的目標,仍未尋到。
嘆了口氣,他收回心念,此時,他在長青門的居所已經到了。
之前負責他起居的管事,正在門外迎候,殷勤地為他撐起車廂門簾:“大師回來了,小的安排了幾個手腳靈便的丫頭,以侍候大師起居,您過過目?”
第二百五十六章 此一時也 彼一時也(下)
那管事說著,卻是見到了車廂裡的寶蘊,不由卡了一下,有此等絕色,他安排的侍女未免有些拿不出手去。
餘慈對這種小事兒懶得過問,擺擺手,那管事也機靈,忙將那幾個侍女叫過來,攙下了寶蘊,餘慈早進了院子,其他的自然由管事去安排。
進了靜室,餘慈盤坐下來思忖,將今天所遇之事梳理一遍。
什麼花娘子也好、黑天佛母也罷,離他還比較遠,如今重要的是萬全那邊,再不幫那年輕人一下,大概一兩天後,就連收屍都做不到了。
奉他的命令,虛生不管是在承啟天內外,都要一直照看著移南園,隨時將萬全的情況傳過來。
餘慈等著一個機會,如此一夜過半,虛生終於傳來訊息,萬全經過一輪折磨之後,已經昏迷了過去。
就是這個了。
正要動作,他又猛地想起一件事來,把寶蘊從移南園帶出,可是人所共見的,不管是“性趣”也好,制香也罷,今晚若不做出個樣兒來,平白惹人生疑。
他想了一想,打出一道指風,打響了旁邊的符鈴,不一刻,那管事就到了門外:“大師?”
“去把那舞娘送來。”
哎喲喂,總算是等著了。
管事心裡慶幸,這位脾氣古怪的九煙客卿,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回來先去打坐,空自把美人晾了半夜。還好他留了個心眼兒,在院子裡一直守到下半夜,果然等個正著。
他點頭哈腰地出去,不一會兒,那些侍女便擁著寶蘊進屋。
要是尋歡作樂,餘慈修煉用的靜室是絕不合適的,管事便下令將寶蘊送去臥房,哪知剛到半途,餘慈便到了靜室門口,指了指另一側的房間,冷聲道:“這邊。”
管事愕然,也不敢多問,忙讓侍女換了方向,心裡面卻是稀裡糊塗:“不來靜室、不去臥房,反而是去制香的工作間……真叫一個邪乎。”
餘慈慢步進了房間,侍女都向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