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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部分

她這種做法,就等於是承認了與鬼厭的關係,暴露了立場,但那又如何呢?

餘慈對龍心堂沒有什麼必得之心,讓範陵容過來,也是因為她記憶中出現了慕容輕煙這位熟人,還涉及到飛魂城,才讓她來探一探虛實。

坦白說,見面之後,餘慈是很有些失望的。眼前這位美人兒,與他記憶中,擎著水相鳥,溫文笑語的故人,差別實在太大,就是與南松子交戰時的形象也不盡相同。

或許是過往記憶總是不知覺地自我美化吧,這種落差導致他找不到當時的感覺,不免有些失落,對這邊的事情,最後一點兒興趣也消失了。

他的情緒直接影響到了範陵容。

一個已經被置換出真種,完全被魔種控制的人,又有什麼可失去的?

這給了女修一點兒罕有的從容不迫之感。

範陵容與鬼厭、與當年的靈犀散人都不同,雖然三者的意識不同程度被保留,但由三方元氣重塑的鬼厭,只是一個複製品,更像是傀儡,只是作為分化念頭的容器存在。

靈犀散人有著自我意識,但卻在深層意識裡,受神意星芒的控制,等於是活在一個不由自主的幻夢中。

至於範陵容,除了“真種”,餘慈再沒有拿走她任何東西,也沒有刻意地控制她,所以,這位龍心堂的女東主,非常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這種情況下,她心緒低落是自然的事,卻能克盡“本份”,清楚明白地表明立場——那就是“鬼厭”的立場。

“鬼厭”有興趣,她就應該表現出興趣,“鬼厭”不重視,她也沒必要多費心力。

做到這一切,她在“鬼厭”眼中,就是有價值的,也許還有希望,去完成自己的追求,這是聰明人的選擇。

看著範陵容安寂無波的眼睛,慕容輕煙卻是在微笑中,重新持起書卷,無聲翻了兩頁,遞給她看。

範陵容接書卷在手,視線一掃,便知這是一部普遍刊印的地理志,以墨香書卷的形式,滿足一些不喜用玉簡等快捷之法,而願意慢慢讀書的特殊人士的需求,所以此書文字古奧典雅,甚是優美。不過,範陵容只看中裡面的一段話。

那是一段介紹北國風土人情的文字,卻有一些語句,牽扯到魔門某段公案,是說十餘劫前,一位已經站在魔門最頂峰的自在天魔,突然叛出門戶,與原先的同門大戰於。大海冰川之上,使北海為之鼎沸,最終隕落,留下遺蹟云云。

此後,文章又發了幾句議論,多是玄之又玄,可看在範陵容眼中,卻感覺到最深處的魔種跳了一跳。

那是萬里開外的“鬼厭”,有所觸動。

正牌鬼厭的記憶,像是春日融化的冰雪,艱澀開河,緩緩流淌。

在魔門內部,從古到今,都存在著一個微妙的矛盾。

魔門修士自邁入長生路開始,便是依靠元始魔主,才能獲得超越同儕的力量,這就使他們的修行和成就,永遠和元始魔主掛鉤,而失支了魔主垂青的後果,當年柳觀的狼狽模樣,也足以為前車之鑑。

但當其中一些傑出之士,到了某個境界,往往又對這種“不由自主”的狀態不滿意,自覺或不自覺地,想找到一個擺脫的辦法,像無量虛空神主,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但絕不是唯一。

作為魔門修士,鬼厭對其中情況,略有耳聞,但因為當時層次不夠,又是隻徹頭徹尾的蠹蟲,故所知不詳。直到被慕容輕煙遞來的書卷提了個醒兒,塵封的記憶,才顯化出來。

万俟無明,這是誤會了啊!

第十六章 靈光明透 脫困之法(上)

万俟無明以為他是無量虛空神主嗎?就是那一位,到頭來,還不是被曲無劫替代……那裡面十有**,是元始魔主的手段。

更莫名其妙的是,万俟無明怎麼就想到這上面來?別人沒見過鬼厭當年的德性,他應該已經見識過才對,除非,是他認為鬼厭比當初有了變化!

這樣倒更好解釋,一份機緣就夠了——嗯,道意玉蟬如何?

餘慈漸漸梳理出來一條脈絡:原來的鬼厭無論如何都無法得證長生,非要脫胎換骨不可,近期與之相關的東西,只有道意玉蟬而已,相較於一去便無蹤影的花妖,處處高調的鬼厭果然還是更有疑點哪!

他便知道,因為這些日子名頭大漲,他卻是把已經甩出去的麻煩又“撿”了回來,鬼厭這張皮,怕是也披不了幾天了。

腦子清楚後,再看慕容輕煙,覺得這女子當真古怪,靈巫之事,他從幽蕊那裡聽來了不少,有關慕容輕煙本人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