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知他不會因為那方面而負她,若是她主動提了,說不準世子爺都要同她急呢。
阿皎嘴角翹翹,心情好了一些。
其實這納妾之事,她壓根兒就不必在意別人說什麼、勸什麼,最重要的只是世子爺自己的心思,若是世子爺想,那旁的不說他遲早也是要納妾的;若世子爺沒有那方面的念頭,那今兒陸姨娘說了再多,也是枉然。
見阿皎這般識大體,老太太也不多說,只叮囑了幾句,讓她好生照顧自己的身體。
阿皎從半錦堂出來之後,行至青石鋪街的小徑,便瞧著裹著一身銀狐輕裘披風的陸氏,見陸氏墨玉般的青絲綰成墮馬髻,髻上簪著珠翠,許是臉色不佳,便在唇上抹了些顏色稍顯眼些的口脂,倒也有了幾分精神。
這架勢,似乎是在刻意等她。
阿皎也不怕,沒有繞道,只走了過去。
陸氏伸出纖纖玉手,略微仰頭折了一枝紅梅,這才看著阿皎道:“當初也是這地兒,沒想到這麼快兩年過去了。”
阿皎知道陸氏說的是什麼。
兩年前也是這個時候,她被二公子蕭琮堵在這兒,虧得這陸氏出手,替她解圍。那時陸氏幫了她,她心存感激,可她是寄堂軒的人,自是時刻記著這一點。
瞧著阿皎沒說話,陸氏才莞爾一笑,道:“世子夫人可是怪我多管閒事?”
阿皎道:“陸姨娘的確管的有些多了。”饒是國公爺再寵她,她也不過是個妾室,哪裡有這麼大的能耐左右寄堂軒的事情?
陸氏打量了阿皎的眉眼,見她毫不掩飾,這才嘆了口氣道:“女兒出嫁了,兒子又不聽話,我這日子過得倒也有些無趣。不過——那時我倒是小瞧了你,你們這兩個小姑娘,一個搖身一變成了榮安郡主,嫁給世子爺當正妻,一個……將我那聽話的兒子迷得團團轉,到目下都每日往外跑,你說……我心裡如何會好受?”
阿皎一愣,倒是有些吃驚。
每日往外跑?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三公子對杏瑤還未死心?
阿皎眉頭皺了皺,想著杏瑤要不容易走出來了一些,如今同著珠寶首飾胭脂水米分打交道,日子過得充實又自在,這三公子若是再糾纏,不大像是他的作風了。
只是,說起杏瑤,阿皎對陸氏倒是有了些怨恨,若不是她,杏瑤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會就這麼沒了。那孩子不過一個多月,尚未成形,她可是孩子的祖母,居然這般的狠心。
阿皎仰頭道:“陸姨娘這般愛操心,還是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吧,這般病怏怏的,倒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陸氏陡然變了臉色。
老?她如何會老?
只是陸氏想著,今日梳妝的時候,在頭上發現了兩根白髮,便覺得一顆心都涼了。是呀,她也會老……色衰愛弛,她這般的顏色和身子,國公爺又會寵愛她多久。這些日子,國公爺雖然沒說什麼,可她知道他碰過身邊的那兩個丫鬟。那兩個丫鬟生得美貌又年輕,國公爺身子骨好,自然是有需求的。她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行,所以對這件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她心裡終究是難受。
曾經對她山盟海誓的男人,說到底還是喜歡這些新鮮嬌嫩的小姑娘……
那蕭珩呢?
如今這位蕭世子寵妻名聲在外,晏城不知有多少女子羨慕這位世子夫人,可這樣的寵愛,她曾經也有過,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會兒國公爺寵她,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恐怕國公爺都會應允她。如今這位世子夫人風光無限仗著的不就是一個後臺和這張絕色的臉蛋。
陸氏氣急,連連嗆了幾聲,連唇色都有些發白了,之後被身邊的丫鬟婆婆攙扶這回了自己的跨院。
阿皎邊上的畫眉道:“夫人還真是不給面子。”
阿皎笑笑,“有些人犯不著給面子。”
她都欺負到她的頭上來了,她還逆來順受,豈不是傻子?
這些日子,國公爺和身邊那兩個美貌丫鬟的事兒,她也是有所耳聞的。這陸氏不敢吭聲,她也是知道其中意思。如今陸氏這個羸弱的身子,如何伺候國公爺?她自己心裡不痛快了,也想別人跟著她不痛快,哪有這等理?
不過因這件事,阿皎一整天都耿耿於懷。
國公爺早些年這麼寵愛陸姨娘,如今都開始喜新厭舊了,那世子爺會不會……阿皎趕緊搖頭,覺得自己真的是糊塗了,怎麼能把世子爺同國公爺一道比較呢?
蕭珩回來的時候,見妻子沒有立馬走過來,而是坐在搖籃旁呆呆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