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不由咯噔了一下,別是讓陸老道說準了,真應在此了。“阿姊,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得先說明白了,咱們才好處置。”
謝氏好不容易壓住火氣,緩緩道來:“今天一大早,蔣十郎的母親沈氏來尋我,進門就賠了一連串的不是。說是蔣十郎的祖父早年間做主替他說了一門親,她也是剛剛得知。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對方有婚書在手,有媒有證的,惟有對不住十四娘了。你說,這叫什麼話?”
謝氏自小在相府長大,什麼樣的事沒經過,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那蔣十郎又不是在鄉下撫養,怎麼會由祖父做主定親,家中父母反而倒退了一射之地,簡直信口開河!
“十四娘怎麼說也是官家女郎,又是我保的媒。蔣家公然悔婚,就是把謝氏,安氏,蕭氏的顏面一塊往地上踩。蔣家三房不過出了個員外郎,就算拜高踩低也得分分人吧,實在豈有此理。我來尋你,就是讓你看好了十四娘,免得不三不四地風聲刮到她耳中。我這就去求見蔣司徒,蔣家出了這等背信棄義之徒,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話說!”
謝氏被人打了臉,越說越氣,恨不得當場拍案而起。蕭錦初卻是越聽越驚,那陸老頭還真有幾分道行。
她卻不能說這事早有人算到了,只得先攔上一攔:“阿姊且慢,蔣司徒如今可有八十好幾了,一向最是嚴正端方。萬一阿姊你這一狀告去,把他氣出個好歹來,蔣家三房固然要倒黴,卻也有損阿姊的名聲。”
“那你說怎麼是好,這口氣我可咽不下。”謝氏的眼圈通紅,她自小就要強,萬沒想到能跌這樣一個跟頭。再說十四娘這麼一個能幹乖巧的小娘子,莫名其妙就帶累成了議過婚的人,她都沒臉來見蕭錦初了。
這事怪不得謝氏震怒,蔣家做的也太不地道,蕭錦初有些為難,想了半天才道:“前次去崇虛館時,陸天師也提到了婚事會有波折,這都是十四孃的命數,怪不到阿姊頭上。十四娘與江洲本家,我來交代。至於蔣家,這世上沒有逼成的親家,就隨他們去吧!”
“你說的可是真的,陸天師他真算到了?”謝氏在上巳春宴上也聽了那鱸魚的故事,此時對應,心口不禁一跳。
“是啊,起初我也不信呢!”蕭錦初無奈地攤了攤手,偏那老道又說準了。
“你早該與我說,若知道有這檔事,我就先回絕了蔣家,也省得受那沈氏的嘴臉。”提起來謝氏猶自憤憤:“一家子小人,也不知道聽了誰的話,說皇上要重用鴻臚寺少卿。他楚遠要是能得了聖意,早些年幹嘛去了!”
“這裡頭有鴻臚寺少卿什麼事?”蕭錦初摸了摸鼻子,師兄之前說要把楚遠調外任,該不會以訛傳訛了吧!
謝氏冷笑了一聲:“自然關係不淺,蔣家急巴巴地退了這邊的婚事,正是為了娶姓楚的娘子呢!”
蕭錦初沒想到,追根溯源之下,壞了十四娘姻緣的居然還有自己一份。若這也是天命,那確實難料。
說來,蕭靜宜的表現也讓她刮目相看,雖然難受是免不了的,卻是沒哭也沒鬧,還特意向謝氏道了謝。惹得謝氏當場發話,必要給她尋個強出蔣十郎一頭的夫婿。至於蔣家三房,她非要他們好看不可。
蕭錦初攔不住她,想著能讓他們得個教訓也罷,若是實在收不了場,還有蔣澄在呢。畢竟是他族中的事,管起來也是名正言順。
只是她此時沒有料到,人居一世間,忽如風吹塵。等她再見蔣澄時已經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境地……
作者有話要說:
又一門婚事告吹,話說我寫到現在有一對成了嗎?好像真沒有……
花式用完了,只好賣萌求點評,求收藏!新增了專欄和預收,打滾求收藏!
第74章 以血還血
中秋一過; 西戎使者便提出告辭。聯姻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兩邊都需要準備,衛潛特意辦了一個頗為熱鬧的餞行宴。
宴上; 皇帝陛下當廷下旨以蔣澄為使,明德將軍為副使; 送赫連固一行人回國,並帶去求親的詔書和禮物。
此時; 蕭錦初正在石頭城練兵; 等她得知訊息的時候使團已經出發。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的,她人為切斷了自己與那座臺城的聯絡。就連宮中的守衛排程也都是由她的副將擬好了,送到石頭城來報她。
安素大概是有些擔心,曾經來看過她一次。那個時候,她正在校場演武。人聲馬嘶,兵器碰撞; 這樣熟悉的環境能讓她暫時忘記很多事; 包括衛潛。
安素臨走的時候; 問她什麼時候回去,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