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來,天劍山莊縱然再強,也無法將堂堂七大派之一的冰火道直接無視。但尚月清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我嫁給那個人。”
皇甫妗苦笑道:“我們皇甫一家傳承六百年來,一直都是子嗣艱難。無論內功修為多高,身體如何的健壯,取妻納妾多達十數人,都很難生下兒女。我哥哥妻妾十多人,卻只有昊天一個兒子,昊天的母親生他時甚至難產死了。而昊天至今也有了六位妻妾,唯一的子嗣就是你生下的囡囡。”
“所以!你們就是為了再生兒子才要我嫁給那個傢伙的!”尚月清一把甩開了皇甫妗的手。
“是。”皇甫妗認命一般低下了頭。“你和囡囡的存在一直都被昊天隱瞞著,直到最近他將囡囡擄回了山莊,才讓我父親看出了端倪。你們相愛不過短短數年時間,卻已經有了一個女兒,這在皇甫一家六百年的歷史上簡直就是奇蹟。”
“夠了,那個時候算我瞎了眼睛!”尚月清的眼神帶著鄙夷和厭惡,卻意外的沒有絲毫怨恨。
皇甫妗道:“我只是很高興,你不再恨他。”
尚月清冷冷道:“恨?皇甫昊天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個路人,一個敵人,哪來的恨?我曾經愛他,已是蠢極,再去恨他,才是蠢上加蠢!”
皇甫妗嘆道:“不錯,無論是愛是恨,都不值得。只有放下,才是自己的人生。”
尚月清道:“說夠了嗎?說夠了就滾!”
皇甫妗默默站了起來,轉身往回走。“你和我年輕時很像,很像。我只是希望你的下半生不再和我一樣。丫頭,有機會就逃吧,逃得遠遠的,逃離這個地獄。”
尚月清看著這個婦人的背影,才發現她好象突然老了十幾歲一般,有一股難言的苦楚和無邊的悲涼。
“囡囡,每天晚上都好嗎?”尚月清忍不住放軟了自己的聲音。
皇甫妗道:“小丫頭在我父親那裡,他是一個獨裁者,沒有任何人可以違抗他的命令。你和昊天的婚姻就是他的決定,但我看得出來,他喜歡囡囡。所以你不用擔心,小丫頭不會受任何一點委屈的。”
尚月清道:“你們明明知道,帶著囡囡我是不可能逃出這裡的,又為什麼一定要在晚上分開我們母女呢?囡囡她怕黑。”
皇甫妗嘆氣道:“昊天儘管處處留情,至今卻只有囡囡一個女兒,父親很重視,每天晚上都要為小丫頭洗筋伐骨。”
“洗筋伐骨!”正如皇甫妗所料,尚月清驚撥出聲。
她的母親是江湖人,她的父親是江湖人,囡囡一出生就面對著江湖,她註定了也一定是一個江湖人!每一個江湖人,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根骨,那將影響他一生的成就。楊若海若有一副好根骨,那他也不必吃如此多的苦頭。
而每一個人在其四五歲時,在根骨正生未定之時,都可以扭轉自己的根骨。無論是天資多差之人,只要有此奇遇,必成天資根骨超絕之人。日後習武必然事半功倍,進展神速。
但這種奇遇實在是太難,不但需要功力已入化境的高手,更要靈力通玄的靈藥支撐,再有特殊的手段摧發。
江湖中有這種手段的屈指可數,想不到天劍山莊竟也有如此秘術。而且要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根骨,所耗之巨,要求之苛刻,就算是七大派也不敢輕易使用。
經此一遇,囡囡將來的成就不可估計!這倒不是說囡囡本身的根骨不好,只是天資這種東西,從來沒有最好,只有越來越好。
皇甫妗苦笑道:“你也不要太開心了,這或許就不是一件好事情。”
“你什麼意思!”尚月清頓時厲聲喝問。
皇甫妗並不介意,她瞭解一個母親對兒女的那種關心是超越一切的,但她仍然苦笑著搖頭道:“就算是父親也不可能獨自一人完成對小丫頭的洗筋伐骨,他需要一隻絕無僅有的靈獸輔助,更需要一方靈氣逼人的寶地,才可能完成。”皇甫妗沉默了一下。“那個靈地是山莊內最為重要的秘地,那裡是劍天皇甫奉的歸天之地,那裡刻著劍天的畢生所學,那裡是山莊最為神聖的傳承之地。囡囡踏入了那裡,就等同於接受了天劍山莊的傳承。再說,那裡也不見得是什麼好地方。”
還不等尚月清問個明白,皇甫妗卻已經走得遠了,只留下了滿心疑惑的尚月清獨自發呆。
而尚月清和皇甫妗其實都沒有發現,窗戶外,小院中,牆角邊,那草木茂盛,連月光都照射不到的死角里,一雙眼睛一直注視著兩人。
她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楊若海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