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輕快,沒有絲毫的壓力。他在迴廊上左轉右拐,來到了一間偏僻的小房間前,如果不是李燃親來,恐怕在這個龐大的王府中,像這樣的一間既偏僻,又簡陋的小屋,早被人遺忘了。
………【第一一四章 背後的人(中)】………
李燃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倒不是他不尊敬屋裡的那人,只是他知道,對方一定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到來。
事實上,李燃絕對有理由相信,裡面的那位就算是一直坐著不動,整個王府的一草一木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一進門,裡面的環境和外面的情況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外邊,這簡陋的屋子就是一個乞丐的狗窩,普通人都懶得瞧上一眼。看裡邊,這裡就是皇帝的寢室,一切都奢華到了極致。
金碧輝煌,雕樑畫棟,錦繡門簾,檀香傢俱,這個天堂一般的房間,唯一差的,估計就是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了。
不過,屋裡的兩人似乎對此並不介意。
他們對桌而坐,桌子上擺著一個精緻雕刻的棋具,將、帥、車、馬、炮,每一顆棋子都別具一格,雕刻得栩栩如生。單單這一副棋具,已是巧奪天工。
左邊一人,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沒有絲毫的特別之處。若真有什麼特別的,也就是那一副健壯的體格,但也不是特別誇張的那一種,完全在普通人的範疇之內。
右邊一人,是一個滿臉微笑的白淨男子,看樣子,年紀很輕,最多也只有十幾歲的模樣。當然,這僅僅是指表面上看,實際上,誰又知道呢。起碼左邊的人對他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的違拗,說是下棋,但左邊的人卻連吃對方的一個小卒子都是縮手縮腳。
這會,他們已不眠不休的一連下了幾百盤棋了。左邊那人不但一盤不勝,甚至連吃子都少之又少。只要不是白痴,誰都可以看出左邊那人讓無可讓,明顯是竭盡了全力,非常努力的不想贏棋。可右邊那人還是興致勃勃,一邊大殺四方,一邊嘖嘖驚歎。
奇怪的是,右邊的年輕男子連棋子都沒有自己動手,他只是動一動嘴皮子,左邊那人立刻會幫他把棋子走好。
細一看,原來這個年輕男子竟是沒有手臂!那華麗的衣服裡,寬大的袖子中,空空蕩蕩,兩個手臂幾乎是齊肩斬斷了!再一看,他竟然連雙腳也是沒有,袍子裡的褲腳,也是空無一物。
這個年輕男子,竟是一個四肢俱無的殘廢之人。
李燃進了屋子,對這兩個人的怪異情況也是見怪不怪了。笑道:“兩位,好雅緻啊。”
兩人動了動身子,就算已是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但他們依然是精神飽滿。對他們而言,時間實在是一種無意義的東西。他們這種人,時常都是無所事事,有時候,發呆時,他們也會坐上十天半個月,一動不動的。
這很正常!
如果不是他們還沒有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很多人,估計可以坐上幾年不動,只要上面沒有任務送來。
哎,為什麼我們這樣的人,竟然還需要食物,竟然還有生命的盡頭呢。年輕的男子在心中默默的嘆氣,又道。“王爺如此的局勢,仍有這樣的時間來看我們,才是真正的雅緻呢。”
李燃笑道:“先生說笑了,近來一段時間因為戰事關鍵,沒能來給先生請安,我的心裡也很是不安。”
我!這是李燃對自己的稱呼!以王爺自稱的孤王,以皇帝自稱的寡人,在這裡,李燃通通收了起來,可見他態度的謙卑。
年輕男子哈哈大笑道:“李燃,若不是你已敗了,又豈會來此求助,少說好話了。”
年輕男子絲毫不給李燃面子,說的話不但讓李燃難以下臺,更是直接放聲嘲笑。
而李燃作為王爺的威嚴,從踏入這一間屋子開始,早已蕩然無存了。他卑微的笑著,道:“果然是什麼事都逃不出先生的法眼,李燃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年輕男子充滿調侃的看著李燃,悠悠道:“李燃,你要我如何幫你?我可不懂軍事,況且你這城恐怕是守不住了吧。”
李燃道:“不會,我的頭號軍師張育孜已趕去城門,再不濟,他也一定可以守上半天的時間。”
年輕男子更是好笑,又道:“知道嗎?最近幾天出現了一隻小臭蟲,臭蟲的本事雖小,卻還有一隻可以飛的小飛蛾帶著它。小飛蛾和小臭蟲在你的王府裡進進出出,進進出出,恐怕已在你的王府內留下了不少的暗樁。那張育孜恐怕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個,你怎麼看?”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