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仙門,但到二十五歲不能順利步入築基之境怎麼辦?
李杏言今年已年滿十六了,根本沒有任何時間經她這般荒廢。
他們知道這個唯一的寶貝女兒素來心高氣傲,不甘落人之後從來。可這是這件事她卻是用盡了今生運數在賭。
但李杏言的確是已下定決心,聽不進任何勸阻。她這幾日一閉眼就會想到冥閻那輪廓分明的臉龐,他的一舉一動他的冰冷都似乎烙在了她心裡,她還想到那日廟會上的出醜,想到薛氤書的不屑和顓華歌的憐憫。
她李杏言怎麼可能這樣就被看輕了去?
自己有一日定讓他們刮目相看,那樣的眼光那樣的屈辱也該讓他們嘗試一下。於是她固執地收拾好所有行李,只安慰父母自己不會強求。
李杏言將家人安撫後便出門了,但她並未即刻前往濮華山。
這幾日她付了好些靈石,寄宿在了擺渡人家的家裡,只向旁人道在這裡等朋友。果真在第三天她順利地遇見了顓華歌三人。
“華歌、氤書、冥大哥。”李杏言的語氣有說不出的欣喜。
顓華歌和薛氤書根本沒有想到李杏言會去修仙,她之前不是都作為花朝侍女拋綢覓郎君了嗎?短短几日怎地突然想修仙了,於是不由得問到:“杏言,你這是?”
見她們疑惑的樣子,李杏言看著顓華歌甜美一笑:“我自然也是與你們一樣去濮華爭取拜入仙門呀。之前爹孃見我年紀尚小一直不同意如今我已成年,前幾日我又告訴他們認識了幾位同去修仙的朋友,爹孃也逐漸鬆了口。只是沒想到會又在這裡遇見你們。”
說完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薛氤書,直到冥閻,“冥大哥,這次也真是巧呀。”冥閻仍然沒有理她。
自遇見薛氤書開始冥閻就一致保持著這副深沉冰冷天塌下來也不改面色的樣子,連顓華歌也不怎麼搭理。
顓華歌一度覺得自己在迷衍之林外沿認識的那個滿口髒話,行事一派街頭霸王的冥閻根本是不存在的。但她並沒多問。
冥家和薛家雖未正式定親,但雙方家長早有這意思,因著兩人修煉資質極好又要拜師仙門這事便一再耽擱了。其實很早以來薛氤書在心裡就已經認定冥閻是她夫君了。
她雖是朵溫柔小白花,但冥閻是她的底線,顓華歌只和她相處了短短几日卻深切感受到了這點,薛氤書對冥閻的佔有慾與執著到了一種極為恐怖的程度。
所以此時薛氤書哪裡容得這番明目張膽的挑釁,但她一直以來的教養又擺在跟前。所以只輕蔑地笑笑“杏言姑娘莫不是還在想著第一次相見?”
若說平時的薛氤書是朵小白花,那此時的李杏言更是小白花中的小白花。
一雙杏眼驟然被眼淚浸透楚楚可憐地望了望兩側冥閻和顓華歌,最後似是鼓起勇氣低低朝薛氤書道:“氤書姐姐,那本就是個誤會不是麼?難道你還怪我?”
薛氤書修為早已抵達煉氣九重,面對一個毫無修為的人這樣冷言冷語著實有些欺負人的嫌疑。
在場的都是耳聰目明的人,薛氤書發現周圍不斷有人看過來覺得臉上有些難堪,瞪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
李杏言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隨後便站去了顓華歌身旁。
無垠海至濮華山需要整整一月,無垠海並不是普通的海域,一眼望去一片深灰似乎根本沒有盡頭。
最近風雲變幻,水路行得也是艱難。
渡海樓船價格十分昂貴,上船每人需繳納一百塊中品靈石。這已經抵上城裡尋常人家近七八年的開支了,更莫說對這李塘鎮的人。
這價格連顓華歌都有些驚訝,連這求仙除了資質,都也需要有財力支撐才行。價格雖高,但眾人看這駛船的一干中年人修為皆已是築基的高手。
又聽說這無垠海雖兇險萬分但這些人在這無垠海邊駛船近百年也沒出過什麼事,便也沒有任何猶豫,大家紛紛掏錢上船。
祁予之前在顓華歌儲物袋中備了不少靈石供她一路使用,此時她支付船費倒也是問題。
三人正繳了靈石準備上船,這時李杏言咬咬牙叫住了她:“華歌……”隨後臉又漲的通紅欲言又止,她本是鎮子上的姑娘,這兒的村民大多都是自給自足。哪裡一下子拿得出這麼多錢財。
李家父母之前勸阻無果,但怕她出門受欺負便也拿出了所有積蓄給她。除去這幾天的食宿花去的,她拿出身上所有靈石依然差了些。可是她不能就這麼放棄,濮華她一定要去。
想著他們之前的神色,李杏言原本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