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複雜的動物,果不其然。
今天,泰嶽可能是真的被激怒了。
說實話,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把泰嶽打動,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把泰嶽激怒,我想,那個叫李明香的女人,應該是唯一的存在了。
你無法理解泰嶽和她之間的愛有多深,即便是我和冷瞳這種一起從地獄裡面逃出來的人,也無法把我們之間的感情和他們相提並論。
他們之間,簡直就把彼此當成了自己的血肉一般。那種呵護,堅持超過保護自己的心臟。
愛情,在最高階的狀態,可能是大義。是犧牲,但是,在最動人的方面,肯定就是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時候吧。
這一刻,我真切體會到了泰嶽對那個女人的珍重。
一向低調的他,一直對啟動自己體內的那種恐怖力量,有些羞羞答答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幾乎是一氣呵成,幾乎是不對任何人避諱地,一口氣將自己的力量。淋漓盡致地爆發了出來,然後,快刀斬亂麻,秋風掃落葉,瞬間將那些傷害過他的心愛之人的長毛蜘蛛鷹都清除了乾淨。
泰嶽將那些長毛蜘蛛鷹都清除了之後。回身走進車子裡面的時候,我還看到他臉上帶著血絲,那可能是他的淚水,只是這時已經有些乾涸。不再蠕動了。
他抬手用袖子輕輕一掃,就已經把那些血絲都清理掉了。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正在流血淚。我也不知道他當時為什麼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還把李明香從車子裡面放出來。我更不知道,他此刻抱在懷裡的那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狀態,我只知道,我被扇車門砸撞地不輕,至少我的牙齒都快要掉下來了,鼻子也流血了,我是真的被砸懵了,這混蛋當時可是直接一腳把車門踹飛出來的。
我真後悔自己怎麼就那麼犯賤,非要趴在車門上,透過玻璃檢視他們的情況了呢?
不然的話,我不是就不會這麼白白捱了這麼一下子了嗎?
艹你奶奶的,泰嶽你這個混蛋,我這次非一尺子捅了你不行!
當下,我緩過勁來,不覺是一翻身從地上跳了起來,接著就滿臉怒氣地向著泰嶽的車子走了過去,準備好好給他來一下子。
可是,當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來到已經失去了車門的車子邊上的時候,卻是赫然發現,泰嶽正滿臉哀求的神情看著我。
“幫我救救她,”這個一直剛毅如鐵的男人,此刻如同娘們一般,懷裡抱著豬頭一樣的女人,正在求我,他似乎完全就沒有注意到,他先前是怎麼得罪我的。
“你他媽的,”我拿著尺子,咬牙指著他,憋了大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本來想要衝上去暴揍他一頓,但是抬眼看到他懷裡的那個女人,禁不住是長嘆了一口氣,心裡一軟,沒再去和他計較,而是怒吼一聲道:“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去叫吳教授過來,我先檢視一下她的情況,你什麼都不懂,難不成可以這麼抱著,把她抱好嗎?!”
說話間,我有些生悶氣地,一把將他從車子裡面抓了出來,推搡了出去,然後則是自己坐進了車子裡,仔細地檢視了一下李明香的情況。
這麼一看之下,我這才發現,原來李明香不光是臉上被長毛蜘蛛鷹咬了一口,身上也被叮咬了好幾處,全身上下,好幾個地方都腫脹地如同饅頭一樣了。
也難怪泰嶽會這麼憤怒了,原來這女人真的有點遭罪了,至少,被這麼咬了之後,容貌不知道會不會毀掉。
當下,檢視了一下李明香的傷勢,我連忙給她簡單把了把脈,試探了一下氣息,發現她只是昏迷過去了,並沒有死去,但是氣息微弱,也有可能生命危險,畢竟她不像我和泰嶽那樣,可以對抗劇毒。
不過,幸好,沒幾分鐘的時間,泰嶽把吳農谷叫了過來。
吳農谷是專家,是老沙漠,他既然認得這種長腳蜘蛛鷹,那他定然也知道解毒的辦法,索性解毒所需要的東西,並不是很複雜,清水洗滌傷口,然後塗上蜂蜜,再服用一些解毒藥,基本上也就可以對付那些毒素了。
而且,最妙的是,據說雖然臉上被咬了,但是還不至於毀容,只是有可能會留下一個小疤口。
聽到吳農谷的話,我們不覺都放下心來,連忙一起幫忙處理李明香身上的傷口。
可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就在我們正忙活的時候,這邊號稱死亡禁地的沙漠古海,卻是再次給我們送來了一份“大禮”,一群體大毛長,一看就非常兇惡的野狼,循著我們的氣息,從另外一個沙丘的後面,緩緩地攀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