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坦白老實地交代。對你沒壞處。”仇天坐在楚河對面。
“之前李八指拿槍指著我,我也就此質問他非法持槍會判幾年。當時其實挺怕他反過來問我。”楚河笑著說道。“他之前惡意製造車禍,目的是殺人,雖然最終只是殘疾。但這也是重罪吧?剛才他持槍指著我。算上非法持槍。仇隊。您算算按照他的罪行,在數罪併罰下,能判死刑嗎?”
仇天心中極為驚詫。
這個年輕人到底什麼思維?這種情況還有心情關心李八指?
仇天從沒碰到過這樣的犯人。
略一思索。仇天平靜道:“如果你所說的全部屬實,至少無期。”
“那就好。”楚河點頭道。
仇天點了一支菸,目光平穩而深邃地凝視著楚河,沉凝片刻方才問道:“你真是白大輔導員?”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楚河笑道。“說起來,我才任職一天,心情到現在還處於激動狀態。”
“犯下今晚的事兒,你確定還能繼續任職?”仇天微微眯起眸子。
“我有決心勝任輔導員這份充滿挑戰性的工作。”楚河神色凜然。
“你踢斷李八指膝蓋。這屬於性質惡劣的故意傷人罪。追究起來,你吃不了兜著走。”仇天說罷,又是一嘆。“我大致明白你攻擊李八指的原因。但你小子太橫。報復這種人,找個陰暗的角落解決便是。何必光明正大?”
“我承認,當時的確太沖動了。”楚河扼腕,旋即話鋒一轉道。“如果私下處理,他肯定活不到醫院。”
仇天瞳孔一縮,怒拍桌子:“小子。你這是公然藐視法律!”
楚河聳聳肩,沒心沒肺道:“說兩句嘴硬的話不犯法吧?”
仇天錯愕。旋即目光凜然地瞪了楚河一眼。翻開桌前的檔案,低頭道:“楚河?”
河十分配合仇天工作。接受個人調查。
“男。二十六歲。單親家庭。”仇天問道。
“是的。”楚河點頭。
“退役軍人?”仇天唸到此處,口吻一頓;
。抬頭看向楚河。
“是啊。服役於白城軍區。不過我不算退役,是被革職的。”楚河喝了一口咖啡笑道。
“什麼兵種?”仇天好奇問道。
他也是部隊退下來的。甫知楚河當過兵,難免生出一絲親切感。
“特種部隊。”楚河漫不經心地說道。
仇天聞言,不由肅然起敬。
略一回神,仇天問道:“什麼原因被革職的?”
“違抗命令。”楚河笑道。
仇天倒抽了一口涼氣。放下手中鋼筆,平靜道:“坦白說,如果你是現役兵。按照之前的環境,你當場擊殺李八指也沒事。但你不是,所以我必須嚴格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您不用跟我客氣。”楚河遞給他一支菸,笑道。“沒當兵前就聽說過您的名號。”
仇天倒不驕傲,道:“只是履行我應盡的責任。”
楚河笑笑,岔開話題道:“對了,您跟夏荷同學怎麼認識的?”
仇天聞言不由納悶萬分。這小子都這樣了,還有心情關心夏荷?
“我跟她母親是舊識。”仇天簡略回答。
楚河恍然,笑道:“現在像您這樣念舊情的不多了。”
“像你這樣行事乖張的特種軍人也很少見。”仇天說道。
楚河尷尬地笑了笑,沒接話。
原本緊張的審訊變成閒聊。不知不覺便已凌晨兩點。就在楚河打算抽個空詢問要不要一邊吃宵夜一邊聊的時候,審訊大門開了。
一名執法人員走過來,湊在仇天耳邊嘀咕兩句。只見仇天越聽眉頭陷得越深,等下屬彙報完情況,他緩緩站了起來。複雜地掃了楚河一眼,道:“你先在這兒待著。”
“您去忙吧。”楚河客套地笑道。
仇天出了審訊室,板著臉朝辦公室走去。
抓起未掛掉的電話,口吻平靜道:“田局,什麼情況?”
“把剛才抓的年輕人放了吧。”對面傳來一道和氣的聲音。
“他惡意傷人,放不得。”仇天說道。即便是上司,他的態度也相對強硬。若非如此,屢建奇功的白城神探絕不會奔五了才混到副處級。甚至,系統內曾有傳言,仇天的政治生涯也就止於此,沒啥奔頭了。
“老仇。聽我一句勸。有些人使使勁,動了也就動了。沒太大後遺症。但有些人你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