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脂的火把。沿途遇到敵軍的帳篷,無論裡邊是否還有活人,全都挨個點燃。遇到慌亂中四下逃竄的契丹兵將,則直接用火把朝頭頂上招呼,一根接著一根,直到目標變成一個慘叫著滿地打滾兒的“火炬”。
沒有人跳出來指責護聖軍殘忍,事實上,契丹武士對待自己的敵人,比這還要殘忍十倍。他們習慣像狼群捕獵一樣,慢慢地追逐著對手,直到把對手追得筋疲力盡,徹底喪失抵抗的信心和掙扎的勇氣,才會嘻嘻哈哈地衝上去,用刀鋒施以“最後的憐憫”。他們做夢都沒想到,在某一個冬夜,狼群和獵物的位置忽然顛倒了過來,自己也會體驗到同樣的痛苦和絕望。
“迎戰,起來迎戰!”
“擋住他們,否則所有人都得死!”
“死戰,死戰,青牛和白馬的子孫……”
也不是所有武士在睡夢中被驚醒之後,就立刻陷入了慌亂。一些寢帳距離柵欄稍遠的皮室軍都頭、百人將和指揮們,發覺事態不妙,本能地就想就地組織抵抗,為自家主帥蕭天賜爭取迎戰時間。然而,在已經衝起了速度的馬隊面前,此種舉動,卻無異於自尋死路!
倉促之間根本來不及結陣而戰的步卒,怎麼可能擋得住如牆而進的鐵騎?幾乎是在雙方剛剛發生接觸的剎那,就被騎槍撞翻在地。緊跟著,數以百計的馬蹄從武士們的身體上踩過去,將他們直接踩成了一團團肉泥。
“啊——”數名膽子稍小,沒有聽從命令去阻攔戰馬的契丹老兵,慘叫著四散奔逃。憑藉多年的征戰經驗,他們努力讓自己避開馬隊的前進方向。努力不朝著軍營最核心處,而是朝著左右兩側狂奔。然而,沒等他們跑出多遠,另外兩支騎兵已經跟了上來,將他們刺翻、撞倒,然後用馬蹄送上西天。
“啊——”“呀——”“娘咧——”“耶耶——”絕望的慘叫聲,伴著激越的畫角聲和沉悶的馬蹄聲,連綿成片。更多的契丹將士從睡夢中被驚醒;更多的契丹將士連兵器都沒來得及抓到手裡,就連人待帳篷一道被踩成了平板;更多的契丹將士,空著手從寢帳裡逃出來,試圖逃離生天;更多的契丹將士,被中原健兒從身後追上,刺死,用馬蹄踩得筋斷骨折。
“饒命——!”一批無路可逃的契丹武士,忽然跪在了地上,高舉起空空的雙手。他們不是皮室軍,他們平素除了劫掠之外,主要以遊牧為生。如果他們死了,他們的妻子就得改嫁,孩子就得給同族的長老做牛做馬。他們不能死,他們希望自己等得到對手的寬宥。
“殺,一個不留!”趙匡胤果斷地舉起熟銅大棍,將一名求饒者的腦袋砸了個稀爛。“會說漢話者,絕不饒恕!”
“殺!”跟上來的護聖軍精銳齊聲答應,槍鋒下壓,直奔求饒者的脊樑骨。
尋常契丹兵卒能說漢語,絕非因為仰慕漢家文化。他們此刻之所以能喊出“饒命”兩個字,是因為他們以前聽得實在太多。
他們聽得次數越多,先前所犯下的罪孽就越深重。當報應來臨時,他們必須接受命運的審判。
只有復仇,絕無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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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易鼎 (九)
第十章 易鼎 (九)
“殺!”高懷德咆哮著,催動坐騎,朝著敵營深處快速推進。
五百名跟上來的精銳,以他為鋒,組成了一個銳利的三角型軍陣。所過之處,敵營像乳酪一樣被切開,破碎的帳篷和紅色的肉塊,灑得到處都是。
另外幾個營的高家軍騎兵,同樣在疾馳中,保持著銳利的三角形陣列。手中的騎槍就像猛獸的牙齒,藉著戰馬衝刺的速度,朝一簇簇驚慌失措的敵軍身上咬去。每一次碰撞,都挑起數以十計的屍骸。
火光照亮了半邊天,整個營地的契丹人,都從睡夢中被驚醒。像一群群沒頭蒼蠅般,四下亂竄。任各地將佐如何鼓舞,威脅,逼迫,都不願停下來,整軍迎戰。
騎兵,只有騎在戰馬之上,才能發揮出一身本事。而宿營之時,戰馬卻絕不會就拴在寢帳旁邊。來不及去給戰馬套上鞍子和束具的契丹騎兵,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還不及在馬背上的三分之一,更何況此刻他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