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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我揉著手臂痛處怒問。
冷月面無表情的反問:“疼嗎?”
“廢話,怎麼不疼,你……”我抱怨的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因為我知道了冷月的意思。他在以他的方式告訴我,我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都不是夢。
這對我來說有點殘酷,因為這相當於對我宣佈,趙爺確確實實已經死了,我們確確實實已經被捲入一場紛爭當中。
當這一切塵埃落定,如果我們都還活著,還能夠從這場紛爭中抽身而退嗎?還能夠回到以前那樣的日子嗎?
飲酒高歌,放肆玩樂的日子,還會回來嗎?
我現在體力還沒有恢復,於是重新坐好,看著仍在昏迷的沈大力,想到我們距離解開龍卵上的地圖之謎,只剩下兩枚龍卵而已,並且已經可以鎖定位置,內心忽然有些感慨。
“做完這一切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我向冷月問道。
“這一切”,指的自然是湊齊九枚龍卵,以及龍卵上所隱藏的那些秘密。和冷月一起合作這麼長時間了,經歷兇險無數,他知道我的目的是為了復活趙爺,但他始終沒有說明他的目的是什麼。
不管我們的目的怎樣,現在所經歷以及接下來所經歷的事,都將會有結束的一天,那天之後,我該做什麼,他又有什麼打算呢?說真的,我想知道。
冷月淡淡瞥了我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繼續看著天邊那輪紅月亮,一如他平時那樣冷漠。
我本來也沒指望他能夠回答我的問題,我苦笑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如果這一切都結束了,如果到時候我們真的能夠順利洗白。我覺得,楊晴可以繼續去做她的鄉村教師,沈大力可以去找一個保安的工作,趙梓桐應該有能力做點小生意,劉胖子就更不用操心了,他門路廣,怎麼樣都不會被餓死。相對比較,我其實是最沒著落的一個。如果條件允許,其實我想找一個偏遠的地方隱居起來,最好徹底與世隔絕那樣的地方。或許,我應該用我的後半生,好好想想我的前半生。”
冷月再次偏過頭,目光疑惑的看著我,似乎很不理解我為什麼想要過那樣的生活。
我仍然像是自言自語的在說:“風光過,囂張過,沉淪過,墮落過,但我好像從來沒有平靜過。我挺想試試那樣的生活,不過說不定我撐不了幾天。唉,到時的事情到時再說吧。”
冷月終於開口,只有四個字:“廢話真多。”
我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的大笑起來:“要不然怎麼辦,像你那樣,費很大勁才能擠出來幾個字,像是乾燥一樣,多難受。”
似乎他也覺得我的這個比喻有些意思,居然也笑了笑。
牢騷完,感慨完,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還是要去面對,該做的事還是要去做。
我開啟揹包,從裡面翻出食物和清水,先扶起沈大力的上半身,為他倒了一點淡水進嘴裡,但他卻沒能喝進去多少,大部分都沿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灑了我一身。
看著沈大力這樣子,我有些心疼,小心的將他重新放倒,然後開始和冷月分吃食物分喝清水。
之前因為剛剛經歷過非常劇烈的活動,所以我和冷月在心跳和呼吸平穩下來之後,才開始補充水分和能量。
過一會,不管這裡是不是真的冥界,哪怕是陰曹地府,哪怕除了怪異的骷髏還是更加匪夷所思的鬼怪,我們還是要繼續向上,儘自己的所能將那枚龍卵找到並帶走。這始終是我們此行的目的,未曾改變過。
正吃著東西,我忽然想起崔先生他們三個人,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的。如果沒死的話,他們現在又到了哪裡?
說句心裡話,我挺想他們乾脆就死在這裡算了,那樣可以給我們以後減少很多的麻煩,甚至可以避免一場本來難以避免的衝突。
吃完喝完之後,我將東西收拾了起來,冷月起身吹響口哨,小白聞聲趕回,嘴裡面叼著一隻正在掙扎著的骨架鼠,看得我一身惡寒。
冷月上前一步,不顧小白反對,將那隻骨架鼠拎著尾巴從小白嘴裡扯了出來,然後向著斜坡下方拋了出去。
我對冷月說:“還像之前那樣吧,你先上去探探路,找到可以歇腳的地方,就把繩子放下來。”
冷月說了聲“好”,側過身,伸手抓住斜坡上的一處凸起,就要爬出去。
可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了非常奇怪的響聲,就在我們當前所在的斜上方。
“悉悉索索”的聲響,聽起來就好像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