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接鏢只接超過百金之物,走鏢的價格也極高,所護物品價值的百分之十五作為報酬,見到鏢旗,不由好奇,這麼一個小村莊有什麼東西,值得動用廣豐鏢局這樣的大鏢局。
正在思忖,聽到李白笑意盎然的聲音:“夏掌櫃,看來我們沒有來錯,這廣豐鏢局都來了,莫非是有貢酒正好出爐,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哈哈。”
秀才亦是笑著,似乎非常贊成李白的說法,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這兩個男人,是屬於聞到酒都走不動的主兒,如今真的走不動了,兩人齊齊聞著空氣中醉人的酒香,相視而笑,勢要找出貢酒的模樣。
蘇小小卻不這麼認為,貢酒一向並不避諱,如果杏花村有貢酒早就傳開了,而且朝廷亦會修建驛站,一來保護貢酒的安全,二來便於急速運入宮中,這一路走來,除了一個小衙門以外,並未看見任何和朝廷相關的建築。
再說此村到京師長安城路途甚遠,這要是貢酒好歹修條貢道吧!
雖然暗自思忖,蘇小小並未出聲,畢竟對於這個朝代,對於酒,兩個高人面前,她算是哪根蔥,縱然天賦異稟,但是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術業專攻,她的所長並不在此,還算知道收斂。
秀才細細尋找了一番,果然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找到了風荷酒肆,若不是一張破爛的酒旗,還真的辨別不出。
顯然風荷酒肆的掌櫃是認得秀才的,熱情的打著招呼。掌櫃是個中年人,佝僂著背,長相嘛,讓人有點不愉快感。眼睛細小,眼皮浮腫,眼光陰沉。人中和下巴都很短,顯得臉也特別短,面板白得有些反常,像是很久沒有見過光,或者是在雙氧水裡面泡過,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他見到秀才打過招呼後,視線在蘇小小身上停留了幾秒,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卻無端讓蘇小小後脊背都緊了一下。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不過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也沒有什麼好怕的,跟在秀才身後,一起走進了酒肆。
風荷酒肆比不得破曉酒肆面積那麼大,穿過細窄走廊後是一個四合小院,樓上樓下共兩層,進入小院後,才發現別有洞天,抬頭能夠看見四方蒼穹,耳邊有划拳碰杯之聲,酒客特別多,座無虛席,蘇小小從一樓看到二樓,發現沒有一個空座兒,席間所坐之人也是雜亂的,有風塵僕僕趕路之人,也有錦衣玉服的達官貴人,大家都是為酒而來,相處愉快。
風荷酒肆的掌櫃見三人均是身姿翩然,眉目周正,料想絕非池中之物,愣是在座無虛席的酒肆一隅命跑堂夥計加了一張桌子。
三人這才得以勉強入座,掌櫃滿臉笑意陪著小心:“這次就先委屈幾位,一路趕來,定是餓了吧!先用點燒餅,小菜,小可處理完手頭事務便來接待幾位,給幾位上幾壺好酒。”
蘇小小正在納罕,這酒肆一無酒牌,二無酒單,如何點菜,這小老兒倒是安排好了。
“你別看風荷酒肆的掌櫃貌不驚人,來這裡喝酒的人不在少數,我和老掌櫃曾經在他這裡喝酒,見不慣他的跋扈,差點動起手來,但是被一杯酒收服了,若不是老掌櫃出事,也不會快要半年沒來了。”秀才主動做著嚮導,這十里八鄉他都很熟,讓人覺得特別可靠。
李白一直笑而不語,把玩著一把摺扇。在蘇小小印象中,幾乎所有影視作品都是把李白描寫得飛揚跋扈,才華有多高,就有多難搞,但是眼前端坐的李白,不說話之時便是一個斯文的玉面書生,說話時候倒是能夠感受到豪氣沖天,特別是笑聲,總讓人為之一振。
許是年輕吧!既然詩仙都乖乖等著,蘇小小也就靜下心來,聞著別桌的酒香,安心等著果腹的食物端上來。
等了大概一刻鐘的樣子,小老兒佝僂的身影才再次出現,親自端來了一籃子新出爐的五香燒餅,和一大盤滷牛肉,招呼了一聲,慢用,這才退下。
雖然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但是面對偶像,蘇小小多少有些放不開,李白和秀才就自然多了,兩人拿起筷子,示意了對方一下,便夾了一口牛肉放到嘴裡嚼了起來。
蘇小小見兩人完全沒把她當外人,也慢慢放開,拿了個五香燒餅啃起來,一邊吃一邊說:“這酒肆生意這麼好,為什麼見不到幾個跑堂的夥計,還有倒酒的小廝呢?”
李白明顯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停下手中動作,望向秀才。
秀才放下啃了一半的燒餅,扭頭打量了一下熱鬧的酒肆,說到:“酒肆最重要的是酒,一個酒肆所有的人工幾乎都集中在釀酒的過程中了。首先蒸煮糧食,糧食出鍋後,要鋪撒在地面上,這個過程非常講究,需要人不停攪拌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