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聶風自顧自地唱起歌來。前世他可是唱歌舞蹈樂器一把抓啊,就差沒進演藝圈了。
“走過西廂一陣撲鼻香,隔壁小姐還在花中央……”調皮的語調,搞笑不失風雅的動作,逗得孔慈不禁笑出聲來。
步驚雲上午練功的時候不小心打死了一隻突然跑出來的小白兔。這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兔子還是孔慈養的。孔慈雖然沒說什麼,但神情分明很悲傷。步驚雲怎麼也不能欺負女孩子啊,於是他找來一隻一模一樣的小白兔拿來給孔慈賠禮。步驚雲雖然心腸冷酷,也不一定善惡分明,但知恩圖報;知仇,十倍還之。
孔慈是個難得的好女孩,他也很珍惜這個朋友。他正想找孔慈時,就看到了庭院中的那一幕。如玉的少年,如花的少女,調皮好聽的歌聲,銀鈴般的笑聲,他們真般配。不知怎麼的,步驚雲覺得自己胸口有點悶。
“敢問一句盆中花怎賞,要拿姑娘與它比模樣……”少年指著那新開的花朵,似笑非笑地看著少女,只把女孩盯得羞紅了臉。
“我又從西廂過,十二年前的白日夢,記下當年的你的我……”
步驚雲不禁憤憤地想我才是真正住在西廂的好不好,孔慈的房間不過是沾到西廂的邊!心情鬱悶的雲少爺,掐死了手中的白兔,轉身走了。
聶風心情十分不錯地走進大堂,還好他記性好,以前唱過的歌都還記得,一曲《西廂》把孔慈哄得可高興了,看她,笑得臉都紅了。
在大堂的偏殿吃晚飯是他們師兄弟不成文的規定,據說大家坐下來一起吃頓飯有利於聯絡感情。這個據說是聶風說的。不過後來大家漸漸比較忙起來就不是天天都來了,除了聶風,因為他實在是太閒了。在秦霜、步驚雲出任務時,聶風還是以各種理由賴著做他的大少爺。看他年紀小,大家也都覺得情有可原。於是所有人都忽略了步驚雲十歲就開始打打殺殺東征西戰了。
今天難得步驚雲有空,還比聶風早了一步到。
沒想到這座移動的冰山已經在了啊。
聶風正想給他的二師兄打個招呼,發現步驚雲的臉色堪比鍋底,啊,都快成黑冰山了。
聶風納悶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難道都掉錢了?聶風對哄男孩子開心一點興趣也沒有,安安靜靜地把飯吃完。末了,對步驚雲道:“雲師兄,我吃飽了,先走一步,你慢用啊。”
就這麼瀟灑地走了。
步驚雲一口飯菜都沒動,憋屈得不行,可他連說什麼怎麼說,就連發生了什麼事,他都不知道啊。於是這一頓飯在雲少爺不吃就已經飽了的情況下莫名其妙地結束了。
聶風躺在床上,難得一臉落寞寂寥。在天下會的日子,也過去一年了。在這個世界也生活了十二年了。可是心裡總有種局外人的感覺。他就像按著劇本在演戲的小丑,漸漸變得麻木。什麼時候他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嘆了一口氣,他總是喜歡隨波逐流,前世是,今生也是。因為只有這樣,眾人才會覺得理所應當,才會不辜負大家對他的期望。
翻了個身,他不願再想,只要不想,只要不要,他就不會覺得難過了。
除了聶風,還有步驚雲也沒睡著。他這一天都過得十分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生氣也不知道為什麼難過。他很想找人請教一下,可是要問誰呢?在他心裡最親近的人是聶風,可是聶風好像對誰都很親近啊。想到這個心裡又一陣憋悶。
不管了,還是去找風師弟問下自己失常的原因。風師弟那麼聰明,他一定知道。
第二天,聶風在步驚雲殷勤的目光中醒來,那目光看得聶風一陣毛骨悚然,剎那清醒。試想,一座冰山認真灼熱地看著你,是個正常人都會受不了的。聶風知道,步驚雲對他與常人不同,更為親近,這和小時候自己救過他有很大關係。因而,他常常能看到步驚雲鮮為人知的一面,可也沒像今天這麼,呃,熱情啊。
於是聶風小心翼翼地問:“雲師兄,找聶風有什麼事嗎?”
步驚雲看著他可愛的睡顏,還有睜眼時的朦朧,那長長地睫毛眨了又眨,差點忘了來幹什麼。啊,怪不得大家都說風師弟長得很好看呢。
見聶風瞬間就清醒了,步驚雲還有點小失望啊。不過,要怎麼跟他說呢?不得不說一下,步驚雲在外人面前絕對十分精明又幹練、冷酷有領導力、瀟灑有風度、狡猾有城府……可是這些優點到了他的風師弟面前總是一個也沒體現出來。
於是聶風聽著步驚雲支支吾吾,斷斷續續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