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果再重演一次,以她的性子定然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她太固執,固執到一旦怨恨,便連解釋也覺得多餘。
所以直至現在,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誰都不想見。
即便連這句絕情的話,也都是靠他人傳達,這教她如何不悔恨。
“小姐,見見小主子吧,小主子會喚人了呢。”十三不失時機的道。
白蘇心中全是深深的愧疚,顧翛是他的血脈,也是她的兒子,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將顧翛撫養長大。
白蘇擦乾滿面的淚痕,隨著十三往前院去,心中道:連州,你莫要怨怪我,你的素兒是一個自私的人,若是真的見了你的屍身,恐怕會忍不住隨著你去了。
雍熙元年,九月中,天下縞素,雍熙帝下旨舉行國喪,尚京城大街小巷文人士子無不頓首痛哭,雍史最年輕的一位帝師就此隕落,便是他最後只是為了一個女子而死,也無人指責。
而隨著白虎門上那個女子的火焚,無論是妖后還是驚豔才絕的太學博士,也從這世間消失,然而所有人提及她時,卻只想到那個著青衣、面色蒼白,永遠淡若雲捲雲舒的女子,這樣一個婦人,為何會是妖后,有許多種版本的流言,有人說她只是還未吸取邪氣,也有人猜測這一切不過是寧皇設計圍殺雍國帝師的圈套。。。。。。
白蘇一直很好奇,綁在白虎門上的那個女子是誰,竟與她如此相像,回過頭來一想,她所見過的人中,與她最為相似的便是張丞相的庶女,叫張嫵的。那個女子模仿著她而存在,在白蘇看來是悲哀的,但無論如何,她死,卻成為了真正的白素,有天下人的見證,又有顧連州。。。。。。
想到此,白蘇竟不知是該謝她,還是該恨她。
“母親母親”顧翛被香蓉抱在懷裡,見著白蘇來了,激動的掙扎著胖乎乎的小身子,往白蘇懷中撲。
白蘇幹了的眼眶忽然又溼潤,這是她的兒子,她和顧連州兩個人的骨血。
“阿翛想不想母親?”白蘇抱著他,笑靨如花。
白蘇不過是逗逗他,誰知顧翛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竟是奶聲奶氣的道,“想,阿翛,想。”
雖然沒有說出完整的話,這也著實讓白蘇驚喜了一番。
十三和香蓉看見白蘇的笑容明朗了許多,才稍稍放下心來。
“父親。”阿翛眼巴巴的看著白蘇,好似疑問他的父親怎麼不見了。
顧翛與顧連州父子相處不過短短兩日,小傢伙便深深的記住了那個丰神俊朗、會給他做蒸蛋的男子,時常惦念著,見人就問父親。
十三和香蓉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生怕又觸到白蘇的傷情處。
白蘇呆怔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笑著點著顧翛的小鼻子,道,“你的父親啊,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待到阿翛長大後,母親帶你去看父親可好?”
顧翛嘟著小嘴,不明白為什麼非得要等到長大以後才能看見父親,然而他此時想的卻是,這個“長大”又是多久呢?什麼樣才是長大?
因著也沒有個概念,小傢伙每隔一會兒便同白蘇奶聲奶氣的道,“阿翛,長大。”
他的意思是,阿翛已經長大了,能不能見父親了呢?每每白蘇都要呆怔半晌,然後答非所問的道,“阿翛想父親了呢,母親也想。”
正文 第290章白素,我回來了
第290章白素,我回來了
有顧翛時時伴著,白蘇身體漸漸有了起色,十三和香蓉本是欲陪著她,但千餘人都等著吃飯,總不能不掙錢,白蘇便硬是將她們趕了出去。
那些藩王中有幾個人是知道納蘭府其實是白蘇撐著的,是以,白蘇讓人放出話去,把花境和客棧都賣了。
短短五日便有數百商客尋著十三談生意,最終,兩樁生意都被一名姓沈的商客以高價買了去。
這沈氏百年前也是名門望族,只是後來不怎的沒落了,據說這沈氏的家主年輕有為,極有魄力的將族中所有的存錢全部都拿出來買了這兩樁買賣。
後來,因為族中缺錢,沈氏便將所屬的花境以自己買過來的原價又轉手了,賣了七萬金。
用七萬金買一個小小的花境,固然是天價,但以花境的名聲來說,這個價卻真是有人買的,買花境的這個商客不是別人,正是曾與白蘇有過一面之緣的,呂趨的嫡子呂言,那個與管家玩斷袖的美貌男子。
誰也不知道,這一買一賣一轉手,不過是白蘇用的障眼法,來來去去,這客棧生意還是在白蘇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