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傢伙。
夜晚降臨,吉祥歌舞廳音樂悠揚,霓虹閃爍。我心情抑鬱地站在麥克風前唱歌。
第三首歌的前奏音樂響起時,一個高瘦的身影踉蹌著闖入舞池。看去,我不禁大驚,是池春樹!他居然穿著日寇制服來了——極為顯眼。他身後跟著護場子的幾個保鏢,都不敢上前阻攔,若換作其他人,早就被保鏢們暴打一頓扔到街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又要有重大事件發生了。
神奇的手鐲將帶來預言中的那個人。
他會是誰?
親們熱烈點,不要害羞,留點隻言片語吧!
某藍忍不住又想。。。。。幹壞事。。。。。
186
186、發洩 。。。
舞池內的男女皆驚散開,忙不失迭地給這位不速之客讓出一條通道來。
剛步入舞池的客人一看這架勢,膽小的立即離開——一個年輕日本軍官掛著短槍,衣冠不整地闖入舞池,誰還有心思享樂——唯恐逃避不及引來殺身之禍。
舞女們不知誰尖叫一嗓子,讓大家趕緊躲起來。場面越發混亂。
春節後不久,武漢一些報紙陸續轉載了上海申報》有關百樂門當紅舞女陳曼麗被日本人殺害的事件。此事一度在武漢娛樂界鬧得沸沸揚揚。雖然事隔多日,舞女們仍記憶猶新,誰都不想成為“陳曼麗第二”,狀如驚弓之鳥也屬正常。
樂隊停止奏樂,舞臺上的我半是擔心半是生氣地看著他一路毫無阻礙、趔趔趄趄地衝過來,直到撞到舞臺的臺角才停住。聽聞近些日子漢奸和日軍憲兵被襲擊事件屢有發生。他怎麼不穿便裝出來?明明知道我討厭日這身制服。淪陷區的人們對這身狗皮有多害怕、多仇恨啊,況且他單身一人出來,就不怕被盯上、成為刺殺的目標?
春樹,你是故意的!就為了讓我擔心你,因你而內疚!
我向他趴著的地方走去,他手裡抓著一隻酒瓶——幾乎喝空了——果然就是發洩來的。認識他這麼久,從未見他酗酒,一定是我前日的態度大大刺激了他、令他灌醉自己。可是他怎麼可以以自我暴露的方式虐殺自己呢?
真想將他踹下地去,狠狠打一頓……不,該讓他狠狠打我一頓。
見我來了,他雙臂扒著舞臺邊角,抬起一條腿欲爬上來,無奈腳底打滑,試了幾次都不行,狼狽不堪。離他身邊幾步遠就是臺階,方便的不走專揀不便的走,真糊塗到家了。
鄒淼玲及時從後臺趕過來打圓場,一邊勸說舞客們不要離開,一邊往我這裡看。
我急衝衝地跳下去,拽下他打算再次攀爬上舞臺的腿。
“春樹,你胡鬧什麼?穿成這樣出來當活靶子嗎?”我厲聲斥責他,心裡很不好受。
“你跳下來了?好!跳下來就好,你太高了,我夠不著。”他含糊不清地說道,搖搖晃晃地轉過身來。
“春樹,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蹲□問他——他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彷彿沒了筋骨。
“來,拿著這個,拿著!”他從腰間拔出短槍,晃悠著往我手裡塞。“衝這裡……來呀,這裡,開槍!來呀,開一槍……就不疼了。”他拿酒瓶敲自己的胸口。“我想找川進,他可以陪我喝酒……陪我聊天。可是到處找不著他啊,他……是不是找你來了?讓他出來,朝我開槍!”
“傻瓜!你發什麼酒瘋?”我惱道。龍鬚川進剛離開漢口,怎麼可能找得到?“春樹,這裡不是發酒瘋的地方。你等著,我去找幾個人把你送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就準備死在這裡了!死了就不疼了,來呀!”他噴著濃烈的酒氣喊道,目光凌亂。
我一陣心疼——可憐的春樹,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罪過。“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讓人看笑話。”我一邊說,一邊使勁拉他起來,可他賴在地上拒絕我動他,反而將我拉倒了。從他身上爬起來的瞬間,聞到一股掩藏在渾濁的酒氣中的血腥味和酒精味。他一定是從日軍診療所出來後喝的酒,因此身上還沾著手術檯遺留下的氣味。
“我就是要讓人看笑話!看吧!一個可惡的日本鬼子、一個討厭的雜種死啦死啦的,活該! 解氣!高興!哈哈……被中國人殺死了……高興!”他傻乎乎地笑起來,接著指尖點著自己的心口。“來呀,衝這裡開槍!瞄準點兒,一槍就行!”
看著這樣的池春樹,我揪心地痛。
“春樹,起來啊!”我急得跳腳,更卯足勁拉他起來,但他一點不配合,再次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