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回來了。”
“看你這副表情,不像是給我帶回來什麼好訊息?”羅耀沒有責怪,而是平靜的倒了一杯水放到楊帆的跟前。
楊帆點了點頭,將自己的遭遇跟羅耀詳細描述了一遍,一字不落,包括神態表情。
這對擅長行動的他來說,難度不小,必然是在回來的路上,在腦海裡組織了好多次語言了。
說完,楊帆就低著頭,不敢正面瞧羅耀的眼睛。
羅耀倒是靜靜的看著他足足有七八秒後道:“老虎,這是別人給咱們設的套兒,老江一直都在別人監視之下呢,而且,這個老江跟張元良關係不一般,誰知道今晚不是在演戲,唱雙簧,做給你看呢?”
“哥,這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江志仁就太可惡了,他明知道,我們此行的任務就是帶走這個金兆孚,他還跟中統的人合謀,坑自己人?”
“利益,只有足夠的利益,就能讓人鋌而走險,做出你想象不出的事情來。”羅耀道。
“哥,那我們怎麼辦,任務失敗了,人被張元良帶走了,想要從他手裡把人搶回來,那可難了。”
“這個你就不用考慮了,先下去休息吧。”羅耀吩咐一聲。
“是,哥,你也早點兒休息。”楊帆心懷愧疚的點了點頭,轉身從羅耀房間離開了。
……
羅耀在站起來,看了一眼床腳那雙沾了泥土的皮鞋,他還沒來得及清理,楊帆就來了,沒辦法,只能先遮掩一下。
而楊帆精神都在任務失敗,身份洩露的失敗情緒中,應該沒有發現異常。
清理完後,確定沒有遺留任何痕跡後,羅耀上了床,躺了下來,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
另外一邊,張元良帶著金兆孚,自然不可能再回撥查室給他租住的那個院子,而是直接出了鎮子,另外給他跟他那個新歡找了一個安全屋。
這一路馬不停蹄的,終於趕到了光化縣城。
“金參議,不好意思,讓您受委屈了,您放心,我們很快就送你去山城,到時候,您就不用像現在這樣過著東躲xz的生活了。”
“嗯,嗯……”金兆孚臉頰酡紅,哼哼兩聲,作為回應,顯然是喝醉了。
張元良一看金兆孚這個狀態,也沒辦法交流溝通,只能要等他醒過酒來了。
“孫小姐,金參議就有勞你照顧了,明天等他酒醒了,我們再談。”張元良對一旁始終保持淡定的孫小姐說道。
“張主任,您放心,我會照顧好我們家老金的。”孫小姐點了點頭,話語裡,彷彿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有勞了。”張元良眼神朝孫妍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掃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炙熱的光芒。
這女人年輕,漂亮,身材還這麼好,真是便宜金兆孚這個傢伙了。
不過一想到這個人送到山城後,上峰必然會對他有所褒獎,到時候,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守好這座院子,任何人都不允許靠近,違令者可以先斬後奏,直接射殺!”
“是!”
……
“德公,韋主任求見。”12日一早,李德鄰剛起床,衛士給他送了一盆熱水過來,他正要洗漱。
侍從副官劉英才來到身邊,小聲稟告道。
“嗯,我知道了,請他去外面稍等一會兒,我洗個臉就過去。”李德鄰吩咐一聲。
宜昌戰事吃緊,昨天夜裡更是幾度傳來不好打訊息,城外多處外圍陣地被日軍突破了。
戰鬥打的異常激烈,而援軍卻被日軍死死的阻在了當陽、荊門等地,無法再向前進。
宜昌除了承受日軍陸軍的進攻,天空之上還有陸軍和海軍航空兵的轟炸,以及朔江而上的日本海軍艦炮的轟擊。
在這樣三位一體的打擊之下,宜昌城早就成了一片廢墟了。
就這樣一個小小的宜昌城,日軍集中了兩個野戰主力甲種師團,第3與第13師團,以及乙種師團第39師團,加上裹挾的偽軍部隊,號稱十萬人。
雖然前線指揮的是陳辭修,可他還是華中國軍抗日部隊的總司令,陳辭修這個右翼兵團長名義上也是受他節制的。
還有,一旦宜昌失守,五戰區通往山城的道路就給切斷了,補給什麼的都困難了,尤其是彈藥和武器。
事關五戰區的生存,他豈敢有一刻懈怠。
現在看來,宜昌陷落只是時間問題,他得為戰後面臨的複雜局面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