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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劍師的鑄劍工們都紮實緊張,若老倌重啟爐子就沒有空的鑄劍師位置留給年青人了,於是阿迪牟奉命去探口風。

他熱情地爬了一天山路送老倌上雁池,老倌一路興致不高,對阿迪牟也沒個好臉色。阿迪牟不曉得一向溫和的阿亮耶怎麼變了個人似的,也不敢多說別的,曉得老倌喜歡阿筌,於是就把阿筌搬出來說,哪個曉得不提阿筌還好,一提阿筌老倌就吹鬍子,把所有鑄劍工都罵了一通,然後告誡年輕後生們從此不要再提阿筌的名字。

阿迪牟懵懵懂懂下山來,與阿各吉一合計,猜測可是阿筌協助阿蒙和巧妹跑婚的事情被阿亮耶曉得了,老倌怕受牽連所以恨上了阿筌?可阿蒙明明說過阿亮耶是可信賴的啊。

真是搞球不懂。

兩人反正也沒資格去競評鑄劍師,私下嘀咕幾天便算了。正巧阿各吉的阿舅回城來賣沙子,阿各吉就回阿婆家陪阿舅,晚上一家人唱曲子,阿各吉聽阿舅的唱腔紮實新奇,纏著要學。後來越聽越不對,這些調子明明是民家調不是誇萼調,阿舅出去多年反倒成了高手?

阿舅拗不過好奇的後生,吞吞吐吐說出真相。原來他們那山上最近忽然有人唱民家調,偏生族長挨家叮囑不準上那邊砍柴,他們也不敢上山去看究竟,只是那腔調紮實好聽,又高又亮響徹滿山。開始似乎還有人干涉唱曲子的人,唱曲子的就唱除非把他毒啞了否則他會一直唱下去,後來也沒人管了,那聲音就沒日沒夜地唱著,別說阿舅本來就會說民家話,就是一些誇萼人也跟著學了不少。聽阿舅一說,阿各吉心如冰涼,結合阿亮耶的表現,那個關在誇萼山區的人八成是阿筌。

阿各吉和阿迪牟不敢拿主意,去找阿撩羅商量。阿撩羅立馬想到應該是流雲師傅動了什麼手腳,讓土司家把阿筌關了,阿亮耶在校場沒事情做,乾脆回來重啟爐子,斷了阿旺壘當鑄劍師的念頭,只是阿筌就活該成了引火柴?阿迪牟卻有不同想法,他記得上次阿蒙從校場回來模模糊糊說的話,猜測或許阿筌和阿容少爺已互吐心扉偏生土司不准他們在一起,所以把阿筌給抓了。

不管從哪方面思謀,老倌都曉得阿筌被抓了,那阿容少爺可曉得?

他們起先還擔心可會是高容怕阿筌拖累他親自抓的人,後來去城裡守了幾天遇不上高容,又有府裡做事的阿迪牟遠親,冒了一句說阿容少爺最近不得寵,還被土司打了一頓,於是他們的心底立刻唱起了大悲調。阿撩羅推斷說應該是土司支開了高容然後抓了阿筌,這事必須讓高容曉得。

如今高容的心思不明瞭,事情卻還捅給了高香蓮,三人一下從暗處轉到明處,而阿筌的處境也更危險了,必須趕快把他救出來。

“阿亮耶兩父子肯定知情,就不曉得他們站在哪邊?”

阿撩羅一問,阿各吉和阿迪牟也傻眼了。按先前的謀劃,救阿筌必須找個會功夫的人,三人首先想到阿銘,謀著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位金滄頭號劍士給拉上。但如果阿亮耶和阿銘師傅是土司的人,那就是阿筌的對頭,可還敢找他們?

阿各吉一跺腳,狠聲道:“阿迪牟你明天就盯著阿銘師傅家,阿撩羅哥繼續幫我去師傅那裡頂著。”

“那你呢?再去高府也守不出什麼啊。如果阿蓮小姐來抓人,我們都躲不過。”

“阿蓮小姐今天被嚇憨了的樣子,沒那麼快吧?明天我上九鼎山跟老倌把話衝開,就說我去校場沒找著阿筌,找他要人。如果他不說實話,我就詐他,說我看見他協助巧妹逃跑,我要去捅給流雲師傅。”

“巧妹的事情可敢給他說?”

“阿蒙信任他,他肯定曉得。不管他可有搭幫手,我們反正賴定他了,我們幾個鬧不起來,讓流雲師傅和阿旺壘去高府鬧,或許高府一忙這邊,就顧不上管阿筌了。”

三人打定主意陷害阿亮耶,心情一下舒暢了許多,於是相約再去阿銘家看看,阿筌是阿銘的人,阿銘如今偷偷摸摸回來肯定有問題,去他家牆外或許能偷聽到什麼。

校場人員隨馬幫行到梅里雪山就分成兩隊,阿銘帶著大娃娃們進藏,小娃娃和麼些人則由木儷帶回金滄,繼續練習功夫和陣型。

高香蓮看到木儷神采奕奕走進府裡,眼裡就溢滿了淚水。木儷乘人不注意扭了把她的俏臉,低聲問:“可想我?”

高香蓮連連點頭,把他拖到沒人處:“快救救阿容哥。”

“阿容怎麼了?”

高香蓮哭得說不出話,終於、終於有個肩膀能讓我依靠!

那日從暖龍潭回來,高香蓮耐著性子等了兩天,總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