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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笑罷。趙興趕緊解釋:“朝廷要封賞章老大人,怎麼也是個橫行十四階,我這副使算什麼。”
章大笑,他伸了伸腿說:“沒用啊,你看我這把老骨頭,還跑得動嗎?範德儒說的對。是該讓你們年輕人跑跑了。我聽說慶州東線西線已經安定了,你先去定邊軍一趟吧,然後去環州,朝廷的賑濟要趕緊發下去,我估計西夏人秋天還要來,得趕緊做好準備。環州現在疲弱,需要儘快賑濟。”
趙興趕緊起身相送:“老大人放心歇息。我明天一早就走。我家掌書記留下。老大人有什麼不熟悉地儘管問他。”
章起身告辭,正在此刻。一頭大鳥嘎嘎叫著向這裡跑來,後面緊跟著一個人,一路追逐,那鳥靈活地在人群中東躲西閃,輕輕一跳跳過門檻,衝趙興與章竄過來。
屋裡突然從黑影中竄出一個鐵塔般雄壯的黑漢子,這人章見過,趙興初進城時,這名黑人侍衛就緊跟在趙興身後,這人實在太黑了,坐在黑暗裡,章把他當作了一團陰影,等到這人竄出來,迎上那隻大鳥,章才發現他的存在。
“小心!”章驚撥出聲。
泰森很高大,足足有兩米高。那鴕鳥比他更高,有兩米七五高;泰森長得很壯實,一條小胳膊比平常人的大腿還粗,體重大約在120公斤左右,但那鴕鳥比他更健壯,它體重在150公斤左右。
這是一隻成年雄性鴕鳥。
後面追趕鴕鳥的人也跑進了屋裡,他神色有點慌亂,但趙興發覺那種慌亂的神情太假。這人就是伍信。
他故意的,這廝故意驅趕鴕鳥來趙興面前晃一圈,提醒趙興注意到他,但這傢伙的行為太令人可氣了,他忘了,一旦鴕鳥控制不住,很可能危害到屋裡的人。
趙興本人倒無所謂,他有一身強悍地力量,靈活的身手,但屋裡還有一個章,他已經65歲了,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
泰森已經撐開了手,擺出搏鬥的姿態迎向那隻鴕鳥,趙興發覺泰森一人似乎應付不了,他心中一急,一手扯下官袍,跳了過去與泰森左右夾擊,那鴕鳥一低頭,似乎想從兩人當中的縫隙中硬擠過去,趙興與泰森幾乎同時出手,不約而同的抓向鴕鳥地脖子。
鴕鳥一個轉身,準備向屋外衝,身後跟的伍信一揚手,將手裡的套杆套向鴕鳥脖子。
鴕鳥一猶豫,趙興與泰森已經撲了上去,兩人同時握住鴕鳥的脖子,一使勁將鴕鳥按倒在地,泰森手腳麻利,使出非洲草原捆綁奔馬的利落勁,快速的將鴕鳥兩腿捆綁起來。
虛驚一場,趙興跳起來,陰著臉注視著伍信,身後章打量著地上、忽閃著翅膀嘎嘎叫的鴕鳥,若有所思地說:“這就是鴕鳥麼?晉郭義恭《廣志》載安息國貢大雀。雁身駝蹄,蒼色,舉頭高七八尺。張翅丈餘。食大麥,其卵如甕,其名駝鳥。
《唐書。吐火羅傳》也載吐火羅。永徵元年獻大鳥。高七尺,黑色,足類駱駝,鼓翅而行,日三百里,能鐵,俗謂駝鳥。……我早聽說你在養鴕鳥,傳言蔡元長去年從你那裡弄到了一些鳥羽冠與什麼神油,在京裡大肆行賄。才去了成都。原來,世上真有這種奇怪地大鳥……
離人,我聽說你在密州曾今講解過《山海經》,難道《山海經》裡講解的不是神怪,只是一篇地理志?“
趙興點頭:“《山海經》當然不是神怪誌異,它只是一篇上古時期炎黃人地遊記而已。這本書地神奇不在於裡面一些古怪動物地描寫,它的神奇在於,這人講述的動物確實存在。他在書中地稱呼法與當地人地發音極其相似,這說明什麼?
說明在上古時期,在我們的先民連青銅器都不知道的時候,竟有一位先民親自到非洲旅行過,記錄下所見所聞。這才是匪夷所思的——他用什麼東西製作出來的船?用石片?他怎麼確定的方向。航行到了非洲?這一路他又走了多久?
既然這本書在我華夏流傳。說明他動身去非洲前是識字的,也曾飽覽了群書。所以《山海經》裡才有那麼多的比喻。更說明他旅行完後,又回到了中原,還有時間寫下這本遊記——想想看,在先民使用石塊當唯一武器的時候,這種旅行地艱難程度豈不令人震驚?“
趙興這是跑題了,原本鴕鳥抓住後,他應該揭穿伍信名為追趕,實為驅趕的行為,但章在場,他不好斥責自己的家僕——家醜不可外揚麼。所以他就調轉話題談《山海經》。
章對這番話卻另有感觸,他蹲下身來,細細打量一番鴕鳥,而後失望的回答:“原來那些海外奇獸不是仙家寶貝,也不可用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