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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趙煦又問:“那麼,朝廷不能也走快船遞發的路嗎?”

曾布哭笑了一下,回答:“太貴!一封快函按這法子傳遞,需要五貫銅錢,陛下,軍器監做一副步人甲,不過三貫出頭。若非緊急公務,只是傳遞一封信件,就花費五貫錢——他趙離人花的起,朝廷可花不起。”

小皇帝眼珠轉了轉,又問:“我聽說趙離人擅長用減稅地手段鼓勵商貿,我們可不可以對那條海路實施部分減稅……”

“不可……”下面跳出了一群官員,齊聲驚呼。

章以目示意蔡卞,蔡卞跳出來回答:“陛下,去年,光那條迅猛獸共交納稅金五十萬貫,杭州一年的市易稅也不過百萬貫,這條運輸行一年交納地稅賦相當於全杭州所有草市總和的一半,減一分,對朝廷也是一筆鉅款。官家,花五十萬貫用於傳遞廣南信件,不值啊。”

趙煦嘆了口氣。

他也只能嘆氣,因為這是宋代,宋代對私權的尊重連現代人趙興都不適應。

宋代沒有沒收別人產業地法律與先例,趙興那條運輸行,直讓朝廷大臣們看著流口水,但卻不敢伸手。

嘆完了氣,趙煦又問:“獻俘太廟的事情,各位大使都已經任命了嗎?”

按照朝廷獻佛儀式。整個獻佛過程要任命六位重臣,比如“門閣使”負責接過對方的降表並轉遞給陛下:“宣撫使”負責安撫被俘國王受驚嚇的心靈:“衣褲使”教導對方如何穿戴宋人衣冠:“宣制使”負責教導對方宋朝禮節與法律……總之,這是件很麻煩地事情,但只要擔任這個官員,則意味著一生榮耀到了頂點。朝廷政局無論如何變故,都牽扯不到這六位曾經的“六禮使”,因為他們是載入史冊的六個人。

這年頭跟皇帝踢過足球並不值得炫耀,因為在宋代跟皇帝一塊踢球。甚至一個剷球把皇帝剷倒在地,那都是跟呼吸一樣很正常的事。沒人把這件事拿出來向別人炫耀。相反,他們一旦炫耀,只會遭到宋人的鄙視。因為滿京城跟宋皇踢過足球地人海了。連這都要炫耀,只能說明你是鄉下土豹子,或者明清穿越人士。

然而,獻俘,在歷朝歷代都是大事,是朝廷有數地“大禮”之一,而且每朝每代這樣的事都不多,許多皇帝終身想輪上一次都得不到。所以,在獻俘禮上擔任“六大使”之一。絕對是可以記錄在家譜上。向子孫萬代炫耀地事。因為這意味著其道德文章堪做後世楷模。

這根肉骨頭一丟擲,官員的注意力立刻變了。朝堂上不再有別地事情值得他們關心。大家搶奪的目標只有一個:六禮使。

經過幾次利益權衡,外加爭吵、撕咬、攻訐、詆譭、吹捧,唇槍舌劍、怒不可遏後,終於有人迎來了熱淚盈眶,有人神情沮喪。名單終於定下來了……此時,滿京城的官員沒人理睬大理使節的伏闕嚎啕,他們反而順勢取消了那幾個人的使節身份,將他們趕到寺廟裡居住。

萬事俱備,就差段王進京了,小皇帝跟那些“六禮使”盼呀盼,從夏季盼到了秋末,可廣東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小皇帝很不耐煩。

章也體會到皇帝地焦灼,他回答:“官家,六使已經任命,官家若是不放心,索性我們破費一次,從快船發信給趙離人,問問他多會能把段王送到京城來?”

小皇帝聰明,他搖搖頭,說:“廣西這次攻滅一國,雖然是私自出兵,也算是於國有功,先賞賜吧,張田能否調回京城?”

小皇帝這話的意思是:朝廷至今沒有對這場戰爭做出正式表態,如此一來,兩廣將士私自出兵的罪名就無法免除,趙興那頭突然斷了訊息,一定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很可能是在等待朝廷正式表態。

關於兩廣地封賞,章他們確實沒討論,不過,前線戰士有功,這些人只顧忙著慶祝,卻沒有做出相應的封賞,顯得有點涼薄,章趕緊表態:“官家,這次諸將之功懸而未決,是因為還沒有收到兩廣方面地戰事詳情,只知道是廣西經略使張田攻入大理,具體詳情還不知道,臣等揣測……”

趙煦一笑,回答:“張田,這我知道,小時候我還見過他,張氏三子裡數他沒出息,所以被髮配往廣西,沒想到他還能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卿等覺得,我們這次是調張田回來,還是調趙離人回來。”

幾個聲音異口同聲的回答:“張田!”

章緩緩地回答:“臣的意思是,兩個都不能調。有張田在廣西,還可以牽制趙離人,若張田不在,恐怕趙離人愈發沒有制約。”

小皇帝笑著問:“如果非要做出選擇,這兩個人裡頭必須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