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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他果然一下就猜出康熙的身份來了!

鄭睿仍然笑著,聲音裡卻沒有半點溫度,詭異得出奇,冷冷說道:“這就叫地獄無門他偏闖進來。既然來到了福建,便別指望能夠活著走出去!”

我聽得心口一慌,脫口叫道:“不!”

他看向我,眼神陰霾:“你仍然只為他縈懷。”

我啞然,只能定定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澀澀地問道:“為什麼你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他看著我,緩慢而清晰地說道:“那還用說麼?於公,滿清韃子佔我大好河山,反清復明乃我大漢子民的職責;於私,我曾經說過我不會放棄,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把你交給他!”

我一驚,抬頭望進他情意深邃的眼中。他凝視著我,緩緩握住我的手。

我彷彿被電到一樣,猛地就想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握住,掙脫不開。

正在驚慌間,忽見樓梯口又上來一個人,月白的衫子,挽巾佩玉,面容俊朗,丰采出塵。我一見如遇救星,猛地生出一股大力掙開了鄭睿的手,跑到那人身邊,叫了一聲:“二哥。”便下意識的躲在他身後。

福全先是被我的舉動弄得一愣,順著我的眼光看向鄭睿,霎時間便明白髮生了什麼。

鄭睿的眼神先是有些受傷,然後狐疑,終至銳利,冷冷地問:“裕親王福全?”

福全剛要說話,卻被這個問句噎回了所有言語,發現此事並不簡單,不急著追問鄭睿,卻看向我,誰知我也是一臉震驚。

鄭睿冷冷笑道:“果然不愧是康熙的忠犬。能夠讓靜茹如此親近的人,除了康熙的兄弟,怕也不多了。”

我只覺得背後冷颼颼的,光憑這一點,鄭睿便不負“玄機公子”這個名號。

福全先是被那句“忠犬”說的怒氣勃發,卻又被後面的一聲“靜茹”弄得疑竇叢生,探詢的眼神向我飄過來,我不知怎的有點不敢直視他,略顯慌亂地別過頭去。

福全靜靜看著我,過了一會兒,若有所悟,眼裡深沉下來,卻看著鄭睿,沉聲說道:“在下雖不知兄臺是誰,但兄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調戲良家婦女,難道就不覺得愧讀聖賢書麼?”

鄭睿冷哼一聲道:“你不要含血噴人,我跟靜茹的事情還用不著你來插手。”

福全被這麼一頂,不由勃然大怒,正要發火,卻被我拉住了胳膊,他渾身一震,側過頭看著我,我用眼神無聲地請求他不要在大庭廣眾下引人注意。

他滯了一下,微微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強自按捺下怒火。

鄭睿的眼光落到我們交覆的手上,瞬間陰冷得嚇人,卻也知道此時此地實在不宜引起衝突,當下恨恨地向外走去。走到我們身邊的時候卻突然頓住,沉沉說道:“靜茹是我的,不管是你還是康熙,我都絕不拱手相讓!”說罷頭也不回,徑自走下樓去。

福全身體突然一僵,慢慢地看向我,眼神複雜莫測。我被他看得心頭惴惴,緩緩放開了他的胳膊,往後退了一步。

“我以為……你喜歡的是皇上。”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彷彿在壓抑著什麼,又彷彿有什麼東西探出了頭。

我微窒,垂下眼簾,輕輕點了點頭:“如今仍然是的。”

他炙烈而又痛苦的眼神仿若熔焰一般在我身周燃燒,我只覺呼吸漸漸凝滯。過了好一會兒,才聽他深深地呼吸了幾下,轉為平淡地問道:“那是什麼人?怎會猜出我的身份的?”

我也暗地裡透了幾口大氣,卻為難於究竟要不要說出鄭睿的身份。

“他是……以前的一位朋友,對朝廷……稍有了解。”始終,我仍然無法出賣一個深愛我的人。

福全神色複雜地看著我,緩緩說道:“你不說,我便也不逼你。——不過這件事你最好不要跟皇上說起,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我鄭重點頭,心裡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鄭睿用那麼堅決的態度說出那麼堅定的話,他肯善罷甘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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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我苦口婆心全康熙早日回京。畢竟這裡算是鄭睿的地盤,如今他對康熙殺意頗盛,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叫我如何面對後世子孫?!我至此再不敢對康熙的安全打包票,畢竟鄭睿因為我的原因對康熙有了額外的憎怨。

他卻只是笑話我來了福建之後膽子越發小了,又安慰我叫我不要擔心。完全被矇在鼓裡的他根本不瞭解事情的嚴重性,我又不敢告訴他鄭睿的事,以他的性子知道事情之後難免不會多生事端。於是形成一個奇妙的死扣,一時之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