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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著小瓷杯,竟然笑了。

他想起Jeffery母親,那個記不清是有二分之一還是四分之一義大利血統的美豔法國女郎。

Jeffery就說不下去了。

花江生又笑了笑,看回Jeffery。

Jeffery苦笑著雙頭投降狀:“我錯了,咱們聊其他的。”

花江生回到花公館的時候,已經一片漆黑。

仨徒弟都睡了。

花江生躡手躡腳洗刷完,已經困得頭重腳輕。

走進自己臥室,才敢開燈。

思緒煩雜,花江生先在門邊的小沙發上坐了會兒。

正對面,就是用作床頭櫃的老式保險箱。

又有許多思緒湧上,花江生的腦海卻反而空茫下來。

似乎是突然間塞得太多,全滿溢了出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殼。

關於Jeffery和他的法國母親,那兩年已經想得太多,回國這幾年反而懶得再翻。

花江生後來結論,他並不恨他們兩個。他父親欠的他倆,臨終前良心發現用鉅額財產去彌補,也是人之常情。

花江生甚至已經懶得去恨那49%和51%的區別。

他現在唯一無法放下的,或許就是視線正對面,老式保險箱裡頭的絲絨小盒子。

花江生弓起身體,雙手扶額。

他又想起病床上,他母親微笑的臉。

然後是斑白頭髮的護士長,遞上那隻小盒子,說,這是你母親的遺物,留給你的。

最後是小小的花江生依偎著他仍然年輕的母親,扯了她的手指說,這個戒指真好看。

母親摸了摸花江生的頭,笑了。

她說,這是華家代代相傳的。

以後,也會戴在你妻子的手上。

不知過了多久,花江生房間的燈終於熄滅。

陸晴名看著一片黑暗的門縫,取下助聽器,也才閉上眼睛。

又錯過機會告訴花江生,他的儀器依賴症,或許已經好了。

——

開學了。

花江生的工作量直線上升。

與花江生交好,或者承過花江生情的許多老師都知道花江生最近很忙,能幫忙的都儘量幫了。饒是如此,他仨徒弟仍舊被各方雜七雜八奔他們師尊而來的工作邀約煩得防不勝防。

再次被炮火集中猛攻的顧安扛不住了,打花江生手機報案:“報告軍座!敵人對我抗日根據地展開瘋狂反撲!實行清鄉、蠶食、治安強化運動的‘大掃蕩’,和話費打光、座位搶光、飯卡蹭光的‘三光政策’!情節嚴重攻勢迅猛,即將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我紅一、紅二、紅三方面軍不識抬舉負隅頑抗快要繳械投降!!”

正在看小羊肖恩的花江生正色道:“詳細彙報之。”

顧安BLABLABLA地把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花江生故作深沉:“如今在我們的革命隊伍中,農民和小資產階級出身的佔大多數,使黨處於小資產階級思想的包圍之中,出現了只注重書本知識、不注重實際的教條主義,和只注重感性知識而輕視理論的經驗主義。”

顧安啪地一敬禮:“請軍座指示!”

花江生笑眯眯,給出八字作戰方針:“以靜制動,堅壁清野。”

是日起,四師徒不熟悉的號碼都不接,或者乾脆關機。

花江生是真的很忙。

雖然之前就變忙了,但仨徒弟從沒見他們師尊這麼個忙法。

週日白天,池飛和顧安窩在顧安房裡看電影,顧安出去放水,差點沒被客廳滿地圍著造城牆的書本嚇著。

扭頭一看,他師尊正在書桌前對著小蘋果噼裡啪啦敲字,一臉諱莫如深。

小蘋果邊上坐著那隻巨型兔偶,腦袋斜歪著靠牆。

看得出花江生的疲憊,但桌上沒有茶也沒有咖啡,依舊一杯蜂蜜水。

真正的高階知識分子普遍腦神經發達且亢奮,受不得刺激,要不就失眠。加上花江生回國前就不知怎的落下個腸胃不好的毛病,於是和他同樣破腸胃的二徒弟差不多,不能由著性子吃喝,順便促進一下祖國養生學的發展和傳播。

陸晴名竟也在客廳,對顧安做了個“噓”的手勢,繼續繞著高高壘起的城牆轉來轉去,熟悉地形。

顧安吸了口氣,當什麼都沒看見。

衛生間出來,顧安識相地從最邊上踮著腳尖繞著走,突然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