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像個活死人一樣,不管韋斯利如何努力,也沒法從她嘴裡得到後勤線的資訊。於是,他們只能又將她綁回小車上,拖行著,往西北方向而去。
一路上經過幾個村莊,不出所料,找不到任何糧食,只有不時出現的死屍,但總算沒有再碰到那麼悽慘的場面。
為了節省體力,兩人只能找來草蓆等雜物,將屍體草草掩蓋,就繼續上路。
整整一天過去,既沒有碰上敵人的後勤部隊,也沒有遇到任何一個活人。
即使在蘭特島上過慣了貧苦日子的唐納,也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飢餓。
明明已經沒有任何食物需要消化的胃,卻仍然不甘心地蠕動著,胃壁被摩擦得隱隱作痛。慢慢的,這痛變得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強烈,到最後,不單是胃,整個腹腔裡都像燃著一團火一樣。
唾液不再分泌,嘴唇變得乾裂,喝再多水也無濟於事。
為了避免更大的消耗,身體開始不自覺的佝僂起來,雙腳無力地在地上拖動。
在拖車變得不可思議的沉重時,兩人終於放棄了柯蕾。
唐納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暈倒在路邊的,醒來的時候,看到韋斯利在嚼路邊的野草,綠色的汁液從他的嘴角流下來,顯得陰森恐怖。
可能要餓死在這裡了,唐納這樣想著,又不禁想起幾天前山上的那隻野兔。
可是這裡沒有野兔,只有成片的莊稼,在夏日的陽光下長勢喜人,它們還需要幾個月才能抽穗成熟。
唐納慢慢地閉上眼睛,那隻野兔子慢慢變成各種各樣形狀的食物……突然他猛地睜開眼睛,然後匍匐著向農地裡爬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韋斯利聽到唐納的喊聲。
“風刃……準備好……”
韋斯利還沒能理解唐納的意思,只見數只活物從不知道哪裡鑽了出來,他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子坐直起來,拼命施展風刃……
“打中了嗎?”
韋斯利沒有回答,他也暈了過去。
……
韋斯利被唐納拍醒的時候,聞到了久違的肉香,他一把從唐納手中接過那團肉,不由分說地塞到嘴裡,拼命咀嚼著嚥下,突出的喉結一下子提上來,再沉到底。
唐納笑著看他吃。
“什麼肉?”
“先喝點水再說……”
韋斯利接過唐納遞來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嘴裡除了肉香,還有之前咀嚼草色時的苦澀。
“野兔子?”
唐納苦笑著搖頭道:“老鼠……”
韋斯利臉色大變,像是要嘔吐,但是拼命忍住了,半天之後冒出來一句:“還有嗎?”
“休息一會兒,再逮,剛才你一共打到兩隻。”
“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要靠吃老鼠肉活下來……”韋斯利表情像要哭出來一樣。
“如果我告訴你,我的那頭是生吃的,你會不會好過一點?”
“真的?”
“你就當是真的吧。”唐納苦笑道。
鼠肉進到了胃裡,體力慢慢恢復,稍微休息一會兒後,唐納又找到一個田鼠洞,將一顆小火球施放進去不久,無數田鼠從各處的洞穴裡逃竄出來。這一次韋斯利斬獲頗豐。
最後兩塊鼠肉,韋斯利留下來沒有吃,而是和唐納一起,往回走了半天,找到柯蕾,喂到她嘴邊。
柯蕾本來體力就比兩人要好,又一直被綁在車上沒有消耗,此時雖然也被飢餓折磨著,但總算還沒昏迷過去。她先是嗚嗚拒絕,最終還是抵抗不住肉香的誘惑,將兩塊鼠肉全部吃了下去。
韋斯利等她全部吃完後才開口說道:“你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嗎?死老鼠!”
柯蕾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唐納微微搖頭,主動拉起拖車。
兩人繼續向敵佔區的腹地走去。
次日中午,他們烤田鼠散發出的肉香,引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別動!你們是什麼人?”
唐納和韋斯利全力專注於眼前的“美食”,再加上幾天都沒有遇到活人,不自覺的放鬆了警惕,居然被一支十幾個人組成的小隊包圍上來,都沒有察覺。
“你們又是什麼人?”韋斯利說話的時候,右手已經在了懷裡拽住了一張從亞拉罕身上得來的卷軸。唐納也將魔法槍拿在了手上。
眼前的十幾名年輕人有男有女,清一色的騎士打扮,年級都比唐納和韋斯利大一些。剛才說話的是一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