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著轉舵,把漁船朝剛才的漁點方向開去。
要是能撈上來一網武昌魚,這次就沒算白來,蘇銘準備當場按照市價買下來。全部放進水庫裡養,哪怕只有一百條左右,也足夠形成一個小族群了。按照水庫的環境,武昌魚可以很好的繁衍生息,不用一兩年,就可以形成一個大族群,帶來很不錯的經濟效益,也能豐富水庫裡的生物鏈。
船剛開出去沒多遠,上游忽然氣勢洶洶的出現了一艘巨大的採砂船,巨大的船身順江而下,冒著黑煙衝破水面,停在剛才武昌魚群聚集的水域上,然後一條好幾米寬的運輸履帶沒入江中,採砂船發出強烈的轟鳴聲,把江面下的的沙石粉碎運輸到採砂船上。
這麼一來,水面下的武昌魚群頓時就被驚得四下逃竄,幾條躲避不及的,和砂石一起,被攪得粉身碎骨。剛才霸王鱉衝進魚群,魚群只是受到短暫的驚嚇,遊開一小段距離之後,就會重新聚集起來。但是採砂船的轟鳴聲是持續不斷的,會徹底把魚群嚇跑。
“我艹!”蘇銘簡直要破口大罵,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一艘採砂船?
採砂會對長江造成比較嚴重的破壞,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一段江面,是禁制採砂的。
何況又是開漁期,採砂船這麼一鬧,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在水裡面能傳出很遠,幾公里之內的魚群都會或多或少受到驚嚇。
影響漁獲還是其次,關鍵會破壞附近的魚類繁衍環境。很多魚類,比如說河魨這種淡水、鹹水兩棲的魚類,這個季節迴游到長江中,是來產卵的!採砂船巨大的轟鳴,對於產卵中的魚而言,簡直就是聲波武器,會極大的影響魚類產卵,如果多次受到影響的話,很多魚甚至會改變生活習性,不再來長江產卵,這才是對於長江漁業致命的打擊。
趙昀也是一肚子火,他剛才已經上魚了,可那採砂船一來,上鉤的魚不知道怎麼搞的掙扎了幾下,居然脫了鉤。
老顧看到那艘採砂船,有點鬱悶的嘆了口氣,然後吩咐小二子轉舵,遠離採砂大船所在的位置。
不止是老顧,蘇銘在船上可以清楚的看見,那艘採砂船一出現,江面上附近眾多的漁船,根本不敢招惹,就像是一頭狼闖進了羊群中似得,原本在附近的漁船,紛紛轉舵,遠離採砂船。
“怎麼回事?”蘇銘不解的問老顧:“不是說不給採砂嗎?這船是來搗亂的啊!”
“嗨,年年都這樣,別提了!”老顧擺擺手:“蘇總,咱們這些打漁的,惹不起他們。江面這麼大,惹不起咱躲得起,我們開遠點就是了。”
聽老顧一說,蘇銘才知道,不僅僅在這段江面採砂是非法的,連那艘採砂船本身都是非法的。但是船主是對岸縣的一個地頭蛇,很有勢力,手下聚集著一群混混,在當地政府裡有保護傘,買了一艘採砂船,每年都會在長江裡採砂。
漁民們一開始還找對方交涉,可根本沒用,像這種非法採砂船利潤很大,一天有好幾萬塊錢的純利潤,真正是馬達一開,鈔票就滾滾來,人家才不管什麼生態破壞,漁民能不能打上魚,更不關他們屁事。
前去交涉的漁民,運氣好的,吃個閉門羹,運氣不好的,回來的路上甚至遭到‘不明身份’流氓的毆打,時間久了,漁民也就不敢去交涉了。
“舉報啊!長江管理部門吃乾飯的啊!”蘇銘問。
“蘇總,您是大城市來的領導,不知道下面的情況。”老顧苦笑著搖搖頭:“舉報過,根本沒用。縣官不如現管,他們跟漁政、公安和水警都有關係。”
蘇銘也知道長江裡有很多非法的採砂船,可一般都是晚上偷偷摸摸的幹,像這種在禁漁期大白天明目張膽來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他讓南宮煌用手機把採砂船非法採砂的影片錄下來,然後打了個110,110說這事不歸他們管,給了蘇銘一個長江水警的電話,蘇銘又按照電話號碼撥過去,響了七八聲,才有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接通了電話。
“喂,我舉報有人非法採砂……”
接電話的人聽蘇銘說完,就丟下一句“我們會派人去查的”,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果不其然,正如老顧所言,舉報也沒有卵用,過了有一個多小時,也沒看到水警的影子。
“媽的,國家的資源,國家都不管,老子也不操這份閒心了,繼續釣魚!”蘇銘也不是那種動不動以天下為己任的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該盡的心盡到了,既然水警不管,他也不犯不著去惹這份閒事。
採砂船一來,在附近釣魚是釣不成了,老顧把船停在距離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