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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和楊碩一起被徐振追著批評了一通,而後一天的拍攝表現都堪稱神勇。和顧昭明的對手戲份實在沒什麼難度,到下午的時候已經成功地將所有客串戲份拍攝完畢,眼下正毫無形象可言地趴在椅背上抓緊時間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也不過就是能坐著閉上眼睛待一會兒。作為一部武俠片,戲中需要吊威亞的地方自然不少,尤其徐振這種吊威亞戲份多,上場實打戲份更要多得多的劇組,渾身痠痛是每天的常規狀態,除了拍戲時會露在外面的臉和手,衣物掩蓋下的其他地方有各式各樣的淤青,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眼下喬雁就正試探性地碰著被威壓錮了一天的腰,時不時露出個不可名狀的疼痛表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小心地調整著身體狀態。顧昭明這兩天吊威亞的鏡頭和喬雁差不多,但到底只拍了兩天,所以現在看上去尚還一切如常。

眼下他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看著喬雁的動作和是不是皺眉的表情,眼底神色專注又隱秘。他就那麼直直地看了一會兒,動了動喉結,突然帶著一絲隱忍與試探,小心翼翼又似漫不經心地開口詢問。

“喬雁,”他說,語氣平緩尋常,如一筆帶過,“你是個像虞錦扇一樣的人嗎?”

你是個像她一樣,,心底熱烈赤誠又滿是柔情,會被所有溫柔的善意打動,也願意為了一次心動付出一生的人嗎?

“嗯……不算是吧。”喬雁依舊閉著眼,稍稍偏頭作出個思考的表情,“虞錦扇太單純了……我也沒有說自己很複雜的意思,但我是個很難被打動的人,看著好說話,其實特別任性,可能會因為一點點很小的事情而拒絕別人的好意與親近,有時候確實挺不識抬舉。”

“不過一旦真的開始打動我的話……雖然我缺少主動靠近的勇氣,但我會拒絕所有其他人類似的邀請,一心一意地等著那個被我認可的人一步步向我走近,走得來走不來都是命,我改變不了,但願意一直等到那個人放棄我的那天。”

“其實現在已經有個人在不怕死的朝我靠近了,所以我在……”

“等他過來。”

她說話時還是沒有睜眼,只是唇角翹了翹,微笑的樣子帶著些坦露心聲的不好意思,反而格外動人。

語氣如閒話家常,毫無波瀾,輕描淡寫。

顧昭明看著她輕輕闔上的眼睛,遲來的苦澀終於一點點慢慢泛上了心底。

在她懵懂地打量接受著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意氣風發地走在前面,見她走得太慢,也就沒再回頭看過。而現在他願意做上千百個表情,說千百句關心,而她已經——

主動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祝你等到他。”這樣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朦朧好感,到底沒能讓他失了應有的風度。他與喬雁心照不宣地用著事不關己雲淡風輕的語氣送上不痛不癢的祝福,其實如今究竟有多如鯁在喉,只有自己清楚。

————

又經過了大半個月的拍攝,徐振的新戲《俠義千金》終於正式結束所有拍攝戲份,順利按時殺青。他們開拍的時候還是風沙凜冽的冬天,而今已經時值又一個盛夏。喬雁作為女主角第一個開拍,而今也是由她最後進行收尾。徐振喊下cut的時候,所有人爆發出一陣情不自禁的吶喊,激動得語無倫次,又哭又笑地抱在一起。

他們在這個劇組經歷過很多事情,凌晨三點在牆根蹲成一排裹著棉衣哆嗦著吃早飯,晚上十二點多拍夜戲點燈熬油身心俱疲。盛夏時血袋灑在臉上混著汗水將面板刺激得過敏發炎,寒冬時單衫薄袖刀劍無眼被敲得滿身淤青。

所有人都被徐振從頭到腳地數落過不知道多少次,都曾被罵到眼底含著淚蹲下身收拾過自己親手報廢的道具,當初曾指天立誓再也不進徐振劇組的化妝師現在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抱著燈光師哭著喊下次還要一起來徐振的劇組共同患難,進組前再素不相識關係微妙,都在這樣每一天的高負荷運轉與巨大壓力下變成了驚人的團結與默契,終於到了結束的這一天,所有人心中剩下的都只有感激與不捨。

燈光鏡頭已經撤下,喬雁卻還站在原地,有些發愣地看著周圍群魔亂舞的人群。徐振放下手持喇叭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麼不過去一起慶祝?”

喬雁被拍得回過神,看著徐振,不確定地問:“……不再ng一次了?”

“被訓傻了啊?”徐振大樂,照著她腦袋上力道不重地拍了一下,“演得很好,過了,你是個很有天分也足夠努力的演員,成就肯定不止於我這部戲,等你以後紅了要是還願意到我這裡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