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丫鬟,這般小的年紀,聽誰說的?”王妃猶有幾分不敢確定,故意問著。
月容聽出王妃的口氣中有隱隱的喜色,忙乖巧地道:“落霞從前是伺候他們家二小姐的,那位二小姐偶爾惱了,就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她不只聽過一次兩次了。”
不管王妃心中是如何的驚濤駭浪,得意至極,卻只淡淡說道:“好了,往後這種事,任是誰問都不許出自你的口,落霞那邊,你繼續與她保持著交往就好了。”
月容暗喜,垂頭退下。
茂樹家的做出剛聽到訊息的樣子來,緊張地問道:“娘娘,這會不會是真的?”
“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但我看八九不離十了。你想啊,我們先前在侯府時,當時皇上封賞曲家,記得有人還議論過曲家女兒,就是今日的董夫人,說她夫妻情深,出嫁幾年都沒有子女。你算算老四媳婦的年紀,董夫人生她事都嫁過去近十年了,而她上邊只有一個長她一歲的哥哥。可是後來,董家的風聲外邊雖少,但咱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董夫人在家中沒有一點地位,連女兒都被自己祖母送到了咱們府裡。若是董老爺親出的,只怕捨不得,而董家那般迫切將她嫁過來,保不定是暗裡有主意呢。”王妃先前就曾疑過,親生的女兒孫女兒,董家居然捨得讓她去送死,這太不合常理了些,如果這樣解釋,就能理解了。
茂樹家的自然連連稱是:“奴婢也以為事情估計是真的,娘娘要不要奴婢再去打探一下。”
王妃考慮了一下董家瞞過此事的用意,怕是家醜不想外揚,止住她道:“董家內院之事,你出面不便,我會另外派人去打探。倘若此事是真,你說咱們應該讓誰捅到太妃王爺那裡呢?”
“咱們不應該邀功嗎?”茂樹家的疑惑,王妃查出這樣的事來,王爺應該高興才是,說不定當時就定了五少爺為世子呢。
王妃抬頭看了她一眼,輕笑道:“誰都可以去說,唯獨咱們不行。一來,王爺太妃容易懷疑是咱們存心陷害,那樣子對我們反而不好。第二嘛,這等醜事,只怕王爺太妃的意思是悄悄瞞下,尋機暗中處置了老四媳婦,不能讓人抓到咱們府的把柄。可那樣,就失了我們的目的,咱們扳倒老四媳婦不過是藉此扳倒老四而已,被瞞下了對咱們行事沒有好處,而應該鬧得越大越好。我若不知輕重將事情當著眾人面喧譁出去,王爺太妃心中只會對我不喜,覺得我不夠賢惠,行事不夠穩當。所以,此事,只能由別人的嘴說出來,既不能是我們,也不能是小五他們,不然鬧得不好倒可能被扣上一個大帽子。”
茂樹家的一聽,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來,四少夫人的出身如果有問題,為了王府顏面著想,知道此事的人只怕都別想好過,尤其是奉命去查探的,太妃絕不會輕易放過她們,一定會拿她們出氣不可。到時候,她不就是最大的出氣筒了嗎,太妃不好拿王妃出氣,勢必要拿她頂罪。
她忙問:“那由誰的口說出去比較好呢,而且要鬧大了,還要有一定的可信度。”
外邊的人是不能隨意用的,用的不好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自己這邊的人也不行,脫不了干係。一定要尋個既能鬧事又能取信於人的。王妃把府中內外的人都細細算了一遍,終於眼睛一亮,笑道:“瞧我,怎麼忘了個最好的人選。”
茂樹家的亦是靈機一動,笑道:“可是二夫人?”
“不正是她。她是董家老太太的孃家侄女,聽聞董家內幕情有可原,掩蓋了咱們故意查探的事情,而且她慣會鬧事。只是,要如何把口風透到了她跟前去呢,而她是否願意藉此事去打擊老四媳婦呢?”王妃滿面而笑,卻讓人有一股刺骨的寒意。
茂樹家的打了一個冷顫,笑嘻嘻地讚道:“還是娘娘有主意。娘娘可還記得,去年年底時為了炭火一事,二夫人心裡一直惱著四少夫人呢,加上上次白姨娘產子一事,簡直就是將四少夫人看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幾日,四少夫人料理家事,駁過她身邊人的臉面,正要尋機搓搓四少夫人的銳氣呢,如果聽到一丁點風聲,勢必會大嚷出來。”
尤其是二夫人魯莽愚笨,做事前不會考慮得失因果,假如正在氣頭上,也不管有沒有人在,必會大聲嚷嚷出去,那時候,太妃王爺即使想隱瞞都晚了。
老四媳婦一倒,老四或是要休妻或是像賀氏一般,但他繼承王位的希望就更小了。
照往年慣例,八月十五這日是閤家團聚的好日子,但聖上那邊又會有賞月宴。後來既為了團圓,又能體現聖上恩德,定於八月十五家宴,十六權貴誥命們進宮賞十六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