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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眼兒子的傷勢,心下不免憂慮,若有個好歹不是害了兒媳婦嗎?

“你不用為他說好話,他是個什麼樣子,我最清楚。”

風荷見杭天曜的臉色慘白如紙,額上細密的汗,沾溼了鬢角的碎髮,當即顧不得其他,大聲問道:“父王,這些改日再說吧,四爺他堅持不住了。”

總不成真將他打死,王爺擺了搖手,素日威武的身軀顫顫巍巍站了起來,頹敗的容顏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年,不搭理眾人,兀自回了後邊。

富安一直在外邊探頭探腦,見王爺一走,慌得叫人抬了肩輿進來。風荷知道自己幾個弱女子力氣小,命富安喚進幾個清秀的小廝,合力將杭天曜扶到了肩輿之上,一行人急急往凝霜院行去。

太醫很快就到了,來了兩個,診脈、開藥方,清洗包紮傷口。

杭天曜俯躺在花廳炕上,下邊墊了軟和的虎皮褥子,他一直沒有昏迷,清洗傷口的時候很痛,他卻哼都沒有哼一聲,倒是兩個太醫膽戰心驚的。

紫檀木梅花几上撂置著一個汝窯天青釉大瓷碗,裡邊一支並蒂水仙怒放著,馥郁的香味撲鼻而來,使得風荷焦躁不安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抬眸去看,小小的黃色花蕊包裹在乳白的花辨裡,高潔優雅,亭亭玉立似凌波仙子。

院子外面傳來凌亂紛雜的腳步聲,還有隱約的人聲,風荷知道這是太婦王妃回來了,王妃是一定會與太妃一同到家的,這點她早就算到了。

風荷攏了攏鬢角的珠花,快步迎了出去,雙頰上似乎殘存著淚跡,在泣血般的斜陽對映下越顯哀傷楚楚。

太妃走得很焦急,光滑的銀緣有一撂散在了外邊,格外耀目。王妃愁容滿面,還穿著去魏平侯府時的華服,應該是不及換衣就趕了過來,然後遇上太妃從廟中祈福歸來,兩路人併到了一處。後邊簇擁著各房的主子稗僕。

風荷奔過去,拜倒在太妃膝下,哭道:“祖母,四爺他還好,讓祖母為我們擔心,孫媳該死。”

她不哭訴王爺的狠心,也不說杭四的慘狀,只用了一個還好,又不忘向太妃請罪。太妃又痛又憐,一把將她樓在懷裡,這個孩子,這時候還為了安自己的心把事情輕描淡寫掃過了,換了別個還不知亂成怎樣呢。她放柔了聲音問道:“與你何干。咱們進屋去,老四到底怎樣了?”

“陸太醫、顧太醫在給四爺包紮傷口,還要一會才能出來。陸太醫說四爺平兒練了點功夫在身,是以背部比我們一般人更為柔韌,不然這幾下打下來怕是早撐不住了。”風荷一手挽著太妃的胳膊,一手拿帕子拭了眼角的淚,勉強笑道:“如今受了些外傷,只要好好休養個把月就能痊癒。只是,只是往後要小心了,背上再不能受重物撞擊之類的,不然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太妃為免自己進去打擾太醫診治,頓了頓,留在了大廳裡。風荷攙著她坐穩,王妃親自立了靠背,風荷又請王妃及眾人坐。三夫人與大少夫人都是滿臉的焦急擔心,二夫人嘴角微翹,強忍著心中的歡喜,四夫人、五夫人都沒什麼表情,淡淡的詢問。

雲碧帶領丫鬈們斟了茶上來,風荷先敬了太妃,柔聲勸道:“祖母,您趕了大老遠的路,一定疲累得很,吃盞熱茶暖暖身子吧。若四爺知道您為他這般擔憂,他還不知怎生懊惱悔恨呢,祖母好歹疼疼孫媳。”

太妃本不想吃,聞言倒是接了在手,淺啜了一口。

風荷再敬王妃,矮身致歉:“媳婦之前太過擔心四爺之事,等不及與老侯夫人辭別就趕了回來,還望母妃多多為我致上歉意,改日媳婦一定親自去給老侯夫人請罪。媳婦思量著母妃多時不見老侯夫人,定是有許多休己話要說的,不敢前去打攪,請大嫂幫我轉達。媳婦年輕,做事不知輕重,若有不當之處還請母妃多多諒解,為我描補描補。”

此些小事,王妃本不曾怪她,何況聽她說得這般可憐,就是有怨氣也散了,拉了她起身,輕聲細語安慰著她:“這怎麼是你的錯?老夫人今兒還跟我誇你大方知禮來著呢。你也太小心了些,家裡有事,就該趕緊與我說,敘話什麼時候不能敘的,到叫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一個人又是緊張又是害怕的,說來還是母妃的錯呢。

王爺也是一時氣急了,才會下手重了些,等老四好了之後,你好生勸勸他,別記掛在心頭。王爺豈能不疼自己的親生兒子,奈何事情發生了,咱們家不做點表示,恭親王府那關過不去,於老四的名聲也有妨礙。你是個清楚明白的孩子,這些話我不說你也是能想通的。”

風荷正欲再說兩句客氣話,太妃已經接過了話頭,語氣煩為不